他们不紧不慢的走了十来天，才到了热闹繁华的长河府，清净寺建在城外的云浮山，玄清没急着回去，而是带着小九和傻蛋先在城里填饱了肚子。

傻蛋和小九一人叼着一根鸡腿，啃的津津有味，玄清在旁边一脸平静的吃素菜，对他人投过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可能是他们几人的组合太过奇怪，往他们这边看的人越来越多。

小九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几眼，发现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傻乎乎的问玄清：“他们为什么要看我们？”

玄清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低头看，桌上除了两盘素菜，满满当当的都是荤菜，旁边六个人都没点这么多。

小九听话的低头看了几眼，发现肘子被傻蛋吃完了，瞪直了眼：“那么大个肘子你一个人就吃光了？一点都不给我留？”

傻蛋满足的舔了舔嘴角，趁他不注意夹走了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小九气不过，抬手叫来小二：“再来一份肘子。”

小二默默收回差点掉出来的眼珠子，赶紧应下：“好嘞，这就让厨房给您做。”

小九把手里的骨头丢在桌上，发现盘子里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又叫住小二：“再加份排骨。”

玄清：“……”

旁边人一直往这边瞅的几人看的心服口服。

小二默默看了几眼身形清瘦的小九，心想这小公子可能已经饿了十天八天，或者胃里藏了头牛，他赶紧点头应下，小跑着去了厨房。

饭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天边橘红，马车朝着城外跑去，清净寺建在巍峨的云浮山上。

山脚下有不少小村子，白日里经常能见到外出劳作的百姓，晚上要安静上不少，偶尔会传来狗吠声。

已经入秋的山里偶尔还有形单影只的萤火虫发着微弱的光，傻蛋眼睛瞪的老大，时不时飞出去用嘴尖轻轻碰一下。

小九忘了自己当初的震惊，毫不客气的嘲笑：“你现在好像撒欢的狗狗，这算什么，等天色暖和了我带你去看，到时候天地间都是萤火虫，美的像是人间仙境。”

傻蛋飞到他肩膀上站着，爪子紧紧勾着小九的衣服，眺望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描述的美景，眼神期待不已。

他觉得自己这趟跟着小九出来赚翻了，不仅吃了那么多美食，还见了许多没见过的东西，弄的他也不想回太白山了。

这座山很高很高，马车走了许久还没到，小九都开始犯困了，他都有些犯困，便找话题和玄清聊天：“玄清，你们为什么要把庙建在这么高的地方？平时下山多麻烦啊！”

玄清掀起帘子躬身出来坐在他身边，遥遥望了眼山顶微弱的光亮，平淡道：“寺里的僧人轻易不得下山。”

“那你们吃什么？水又怎么办？”

“山里有水，庙里有井，生活用品有人专门负责下山采买。”玄清说：“没有方丈允许不得下山。”

小九依靠在车厢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偷偷瞥了眼玄清线条流畅的侧脸。

他不满的瘪了瘪嘴：庙里规矩这么多啊！”

“那像你这么厉害的大师，若是被人发现你的道心不稳，庙里的大和尚会不会把你关起来？”

问完他也没指望玄清会回答，扭头望着前面平坦的山路，心想也不知道这庙最先是谁建的，建在哪里不好，非要建在这么高的山上，存心想折腾谁呢？

光看看这宽敞的山路，就知道后人费了多大的功夫，简直是没事找事。

就在他脑子里想七想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玄清低沉中有些沙哑的嗓音：“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我亦不能避免。”

“哗”一阵巨大的潮汐涌上心头，小九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再有一点……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好像在海里迷失方向了很久，就在刚刚突然一下找到了方向，仿佛他努力往前游，就能看到蓬莱仙境，心想事成。

皎洁的月亮在照在两人身上，落在地上的影子一冷淡，一灵动，交缠纠葛在一起。

他们到寺庙门口时刚过子时，小九问过玄清，玄清说不用避着人，他把东西拿下来，马车交给寺里的守门的僧人。

玄清拎着包袱，带着小九和傻蛋往自己住的后山走。

这还是小九第一次进寺庙，他好奇的打量四周，蹲在他肩膀上的傻蛋也不吭声，眼睛不停的到处乱瞟。

前面带路的僧人看着年纪有四五十了，但对着玄清却很尊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