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和谢安仁慌慌张张的赶到谢柔清住处的时候,谢柔清正脚踩圆凳,手拽着纱帐做成的上吊绳,把脑袋往里伸。
“郡主,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呀,郡主奴婢求您了。”丫鬟秋红抱着谢柔清的双腿哭着哀求。
谢柔清北抱的死死的,她根本就动弹不得,别说踢开凳子了。
她怒斥:“都给我起来,让我去死!”
秋红死抱着不撒手,还说:“奴婢就是死也不放开,郡主有什么事奴婢帮您想办法,您别这样啊,就算是定安候要去南府提亲,那也没什么,让太妃去跟皇上请旨赐婚,那定安候他就得娶您,咱们府里,就没太妃办不成的事儿。郡主啊,您犯不着如此啊……”
姚氏瞧见这一幕,肺都快气炸了,原来谢柔清还没死,倒差点把她吓死。
一院子的奴婢婆子都跑过来,在姚氏和谢安仁面前跪下,为首的婆子姓孙,就是报信的那个,路上姚氏跑的火急火燎的, 她都没来得及说。
“二夫人,我们去服侍郡主用晚膳,一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插上了,奴婢叫了几声也没人,就问守门的丫鬟,丫鬟说郡主在里面。奴婢想着白日里的事情,郡主可别想不开,就叫人来撞开了门,郡主正要悬梁自尽。不管奴婢们怎么哭求,郡主就是不肯下来。”
那婆子也是后怕,若是她送晚膳晚一会儿,没准郡主就死了,幸亏她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一院子的奴婢都得跟着殉葬。
姚氏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此刻她只想把谢柔清暴揍一顿,她冲进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一根鸡毛掸子,照着谢柔清的屁股就是一顿狂揍。
“给我放开她,让她去死,看看她死了定安候会不会为她流一滴眼泪!”
秋红无辜的挨了好几下,还挺疼的,看来二夫人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敢松开,唯恐事情过后,谢柔清找她秋后算账,怪她不护着自己,害的她挨了很多下。但其实谢柔清挨的更多,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连连惨叫。
秋红继续劝谢柔清:“郡主,您就下来吧,咱们有事好商量,大家都会帮着你想法子的。”
谢安仁看着屋子里鸡飞狗跳闹得实在不像话,就上前夺下姚氏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到地上:“你怎么也跟着闹?你打她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哄一哄?”
姚氏怒骂:“哄?哄个屁!在京兆府我没哄她呀?还是你没哄她,我看她压根就没想死,吓唬我们而已。逼着我们去定安侯府提亲,或者逼着我们去跟皇上请旨而已!我还不知道她?小心思比谁都多,她比谁都惜命!”
谢柔清一听这话,这不就是不会去向定安侯府提亲,也不可能请旨赐婚吗?她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瞧姚氏和谢安仁。
谢安仁不知道谢柔清的小心思,干脆表示:“姨娘,我去跟皇上请旨好了。”
姚氏气的又捡起鸡毛掸子,对着谢安仁哐哐就是一顿揍:“不成器的东西,你是缺心眼啊?今天你还没看明白吗?人家定安候就是得罪贤王妃也不会点头娶她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跟皇上告御状!”
谢安仁觉得这一顿揍挨的特别冤,他到底是男子,挨了几下之后,夺下了姚氏的鸡毛掸子:“我知道,可是妹妹就相中他了怎么办?别说是一个定安候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我妹妹喜欢,我都给她摘下来。”
哄女人,谢安仁是高手。
果然谢柔清把脑袋从套里退回来,还破涕为笑:“大哥,真的呀?”
姚氏气的指着谢柔清道:“你瞧见了吗?她笑了,她演这一出就是为了吓唬我们。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老娘玩剩下的,也就糊弄糊弄你!”
王玉罗和谢柔然来晚了一步,两人看着谢柔清被秋红扶着从圆凳上下来。
谢柔然特意问了身边的丫鬟,就嘲讽:“母亲,我觉得她就是故意吓唬二夫人的。”
王玉罗觉得很没意思,两人一起往回走:“你都看出来了,我当然也看出来了。看好戏吧,以后还有得看呢,定安候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王爷请旨也请不来。”
谢柔然不解:“怎么会呢?咱们有什么事皇伯伯不是每次都答应吗?”
王玉罗道:“那是我出马,你哥还嫩了点,面子也没那么大?最主要的原因还在定安候身上,定安候好歹也是震慑北疆外敌的存在,皇上不好太逼迫人家。”
谢柔然哦了一声:“要这么说,下次谢柔清没准就真的自尽了,你猜她是上吊还是跳湖?”
王玉罗斜她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