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洛千帆,是何时离开的。
当我推开菡萏苑的门时,苑中只剩昏睡的凤砚,孤零零地躺在贵妃榻上。
他睡眼迷蒙地看着我:“姐姐,我为何在这里?”
我摸了摸他顺滑的发丝,安慰道:“你与我捕蝉到此,你喊着要摘花,许是累到了,竟躺在这睡着了!”
苑中花儿依旧繁茂,阳光刺眼毒辣。哥哥在时,我尚能镇定自若。哥哥如今离去,我却慌了心神,徒增一室孤寂!
我摸了摸,昨日他躺过床榻,盖过的锦被,唯一亲人再次离去的酸楚,爬上心头,不争气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我忽然很想念凤雏,温柔的怀抱。
带着凤砚,来到东宫,一路通行无阻。
迎着凉爽的夏风,裙摆扫过百花的清香,我踏着急促的步伐,推开那道沉重的殿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扰乱了心神。
指甲生生扣进门扉,眸中的怒火,燃烧着我整个身体:“你们在干什么?”
凤雏衣带皆散,云桥垫脚将唇轻轻印在了,凤雏的唇上。
随着我一声怒喝,凤雏慌乱将云桥推开,向我追来,“华儿,你听我解释!”
被门扉扳断的指甲,鲜血淋漓,十指连心,我仿佛听到了,心碎成数瓣的响音。
“华儿,不是你见到的那样,我只将云桥看作妹妹...”
凤雏的身后,是踉跄摔倒在地的云桥,怨毒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发泄。
而我,亦是一脸绝望,无声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太子殿下,我早该想到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储君,怎会为我一介臣女,守身如玉独宠一人,是我奢求太多了!”
凤雏悔恨的表情,极尽扭曲,“我不喜云桥,是皇祖母心疼云桥孤苦,许诺未来后宫,一妃位于云桥。你若不喜,我便禀明皇祖母,让云桥另择佳婿,可好?”
“呵呵,是我错了,她也不用奢求什么妃位了,我将这未来太子妃位让于她,正好!”
他被我的孤烈与决绝,伤到了,双唇颤抖,眼眶充血,狠狠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桎梏着我,“休养,这辈子你休养躲开我,我只爱你,这辈子只要你一人...”
疯狂霸道的吻,带着一丝战栗,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云桥扶着身侧矮凳,险险站起身子,失魂落魄般向殿外走去。
我伸出手背,用尽全力都推不开,犹如铜墙铁壁的胸膛。他的吻,时而炽烈,时而温柔,犹如一张密网,将我急于逃离的心,紧紧掳获!
我再也不想逃离,算了,放纵自己一回,让一切水到渠成吧!
脸上红晕还未散去,殿外便响起了凤启急切的欢呼声,“姐姐,去哪里了...”
我刚披上的衣裳,便被一只大手,粗鲁的拉开,“不许管他,华儿是我一人的!”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无视我的白眼,他霸道的拦过我,委屈巴巴的说道:“宫中那么多宫人,没人敢怠慢他,不用你操心,最近你关心他太多,我吃味了!”
“吃味,便可以跟云桥厮混吗?”
“本太子冤枉,是皇祖母有意撮合,与我无关。今生,我都不会放开你,有你一个,就够了!”
“太子,太后那边差人传话,云桥郡主回去后,便高烧不退!”殿外内侍的嗓音,悠悠传来。
凤雏身子一顿,“回话皇祖母,有病请御医,云桥妹妹尚未婚配,我只身前去实为不妥。稍后,我会陪同未来太子妃前去慰问!”
“这...”内侍欲言又止。
凤雏面露一丝不耐,嗓音冷了三分,“照着本太子的话,回皇祖母便是!”
内侍刚走不久,护卫来报:“殿下,城外发现皇上与启王,现已被我们带回宫中。他们...伤的很重!”
哥哥,终是将他们放回来了,十年恨意,也不是轻易可磨灭的,两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满身鞭痕,浑身污垢,神经恍惚,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尤其是皇帝。脸上一道惊悚诡异的鞭痕,深可见骨。
御医看过之后,皆是摇头下跪。皇帝发了很大的脾气,誓要将御医都杀尽,被凤雏拦下。
“皇儿这是何意?朕没死在宫外,是不是让皇儿失望了?”
凤雏盯着皇帝阴狠的目光,甩过衣摆,下跪:“儿臣惶恐,父皇与四皇弟在外,儿臣茶饭不思全城搜捕,奈何音讯全无。您二人受伤,儿臣深感痛心,但御医们无辜,还请父皇饶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