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高耸的后宫之中,有一处院落,安静幽深。
房中纱幔飞扬,硕大的铜镜前,容颜俊秀的男子,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白净的脸庞.
上面有一道细细的伤痕,隐隐还有几滴血珠浸出。
“可恶,竟伤了本皇子的容颜!”
铜镜中,一双嗜血的眸光,令人胆战心惊。
“皇子,静妃娘娘又在绝食,昨日晌午至今,滴水未进。”宫女匍匐跪拜在地。
男子手中一顿,“想死,没那么容易。不吃,就给本皇子硬灌进去。”
只见他抬起手,向身侧不远处,只着里衣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
玩味的眸光,顺着男子消瘦的身材,一路向上,“本皇子,安排的事情,你们可有办妥?”
年轻男子,一阵战栗,匍匐在地,“属下们,按照您的吩咐,都办妥了。满朝君臣,无一遗漏!”
食指挑起年轻男子的下巴,四目相对,“不错,那我们开始游戏吧!嘿嘿!”
偌大的院落中,男子悲切的惨叫声,久久回荡。夏风阵雨肆掠了一夜,满院鲜花殆尽,一地残花。
长公主府
幕瑾白的膝盖,同一处,接连两次重伤,那条腿彻底废了。
“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本太子的疏忽,我已吩咐加强防卫。”
幕瑾白抬起惨白的脸,气若游丝,“太子不用自责,这是我的报应,怨不得他人。”
清风将穿透幕瑾白膝盖骨的短箭,清洗之后,递上来,“殿下,这支箭与我们归来途中那支,一模一样。”
锋利的箭头之上,那细小的图案,正是落雪。
凤雏双眸微眯,“将箭送至郡主处,此箭是萧将军的旧物,我们只能既希望于暗网了!”
“殿下,明日早朝,不妨留意众人脸侧是否有伤,墨玉公子的弓弩威力巨大,即便只是轻微的擦伤,也会留有痕迹。”慕瑾白轻声提醒。
荷香苑中
墨痕轻摇手中鹅毛扇,丝丝微风,扬起鬓角两缕墨发,花容月貌令满苑的荷花,皆逊色。
“这短箭为你母亲旧物无疑,至于如今在何人手中,暂未查到!”
我捏起一叶荷花瓣,放入蛊中,捣烂,“那人隐藏多年,多年谋算,怎会几日便被我们探窥,吩咐大家小心行事,安全为重。”
墨痕轻轻点头,眼眸微下,“你这是做荷花露?”
“荷花露,是姨娘生前最爱。玉哥哥少时,爱食花下的莲藕,称之爽脆清香。姨娘知晓后,便独爱上了荷花露,想着荷花的清香与莲藕应是一样的。莲藕生于花根,本是同根生,奈何一个水面之上,一个淤泥之中,一世不得相见!”
满苑荷花丛中,少女捣花声悠悠传来,身旁立着身穿山水墨衣的男子,手中鹅毛扇轻摇。丝丝缕缕微风,驱赶着满苑烦闷。
第二日宫门外,我将自己装扮成内侍,与同凤雏一起进宫。
刚下马车,便看到凤启,手捂一侧脸庞,急急闪过。
难道是他?
我与凤雏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紧跟凤启而去。
只见,一处宫殿拐角处,一个小宫女将锦瓶递于凤启,口中催促,“王爷,你赶快涂抹上,娘娘说这药有奇效,一丝伤痕都不会见的。”
凤启立刻将锦瓶打开,丝丝缕缕的药香飘出,不等他擦到脸上,身侧便出现一个身影,直接将锦瓶打翻在地。
“哎,你是哪里的内侍,如此不懂规矩,这药甚是珍贵,娘娘也只有一瓶。”小宫女急红了眼。
凤启愤怒转头,看到我,面上一喜,“琼华妹妹,怎的是你?”
他松开了捂着脸的手,露出脸上细小仍浸着血珠的伤口。
我眸光沉沉,“你这脸,怎么回事?”
他面上笑意一松,沮丧耸搭下肩膀,“谢谢琼华妹妹关心,无碍小事,不提了。”
我步步紧逼,眼光紧紧锁着他慌乱的眸光,“为何不能提,有胆杀人卖国,没胆承认吗?”
被我逼得一步步后退的他,忽然惊吓出声,“什么杀人卖国?琼华妹妹不得胡说,这些可是重罪,本王虽偶有胡来,但卖国重罪,借我十个胆子,都不敢的。”
“那你说,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一旁的小宫女,看不下去,出声阻止,“即便你是郡主,也不能对王爷如此不敬...”
凤启伸手让小宫女禁声。羞愧说道,“我这脸上的伤,是被关鸠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