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我衣不蔽体,浑身污秽与血污,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安安静静躺在雪地中。
“以花之灵,养尔之身,尔以纯洁之身重生!”手中的落雪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无数花瓣自空中飞来,围绕着我飞速旋转,将我轻轻包裹沉入海棠花下。
所以,我即是我,也不是我!
“琼华~琼华!”
我听到有男子,在温柔的呼唤我。
是谁?是谁在唤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清晰。
是凤雏,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模样。
见我醒来,他惊喜得将我搂入怀中,如获珍宝般紧紧抱住,“小祖宗,你可醒了,以后千万不要这般吓唬我了。”
“殿下,你怎么会在房中?”
“你还说,你整整昏迷了三日,我衣不解带照顾了你三日。此后,不许再说出,我繁忙无暇顾你的话来,伤我了!!”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温柔的看着我,宽厚的手掌不厌其烦的抚摸着我的长发。
“我去求父皇,将你指给我,可好?”
“我...”喉中似有异物,哽咽的我说不出话。
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不许拒绝我,更不许说出你心有所属的话来,我会受不了的。”他沮丧的站起身,似要转身走开。
我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
他的身形一顿,转身疑惑的看向我。
“娶我,就只能有我一个!此生,我是你唯一的妻,可做得到?”
他欣喜若狂,像个孩童般疯狂点头,“此生有琼华,足矣!”
房外追风的声音响起,“殿下,洛相听闻小姐已醒,愿前来探望。”
“不见!”
我噗呲一声,笑出声,“殿下怎的如此霸道,这里可是洛府,门外的也是我的祖父。”
“琼华是怪我,对你的祖父不敬?你在洛府中毒,他作为洛府掌权人,难辞其咎。”
中毒?我何时中了毒?
我只记得那日花园,我先是与洛繁华纠缠,后又受吴氏出言警告。
“我所中何毒?”
凤雏红了耳根,眸光躲了躲,不自然的说道:“商榷花。”
见我一脸疑惑,他又补充,“最烈的媚药,烟花柳巷,老鸨用来对付妓女的奇药。再烈的女子,中了它,都会丧失神智如同入魔,只知疯狂求欢。
并且,份量下的极大。”
为不扰我清誉,凤雏将洛府上下全部禁了足。即便是祖父,也由他作主,向朝堂称病休沐,被困房中三日未出门。
亏得逐月来的及时,不然我,非万劫不复不可!
凤雏握住我冰凉的手,细细揉搓,“不用担心,除了我谁也没见到你失态的模样。这三日,我将你保护得好好的,没有人动过你,也包括我。”
凤雏找来药谷传人,将我浸在药罐中,才解了毒。
凤雏笃定害我之人,是洛府中人,我好言相劝了许久,他才愿放了府中众人。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既找不出下毒之人,干脆再次诱敌深入,总有一天那人会露出蛛丝马迹来。
洛府,原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我在荷香苑中,整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却不知,凤雏在朝堂为了娶我,正经历着艰难险阻。
帝王忌惮我洛家嫡女的身份,即便在赏赐了我龙吟凤啸后,仍旧不愿将我指给凤雏。
在外人看来,他对凤雏这个太子是不满的,凤雏太过霸道。
他虽已知命之年,但毕竟身强体健,太过强大的太子,会让他害怕。
而凤雏,就着遇刺一事为由头,将朝堂中皇帝培养的人,一根根拔起。他在威胁他的父皇,点头答应他与我的婚事。
启王带着皇命找上洛府时,叶繁华在菡萏院急得哭爹喊娘。可不论她怎么闹,命运的齿轮这一次,都不会眷顾她。启王进门之前,洛远山便下了死口,不许她出菡萏院一步。
他在权衡,权衡我们两姐妹的利用价值。
而洛繁华腹中的龙子,在他没有想出,如何平衡洛府与太子、启王之间的关系时,就会比较棘手。
启王说,皇帝希望由洛家出面,回绝太子,并且将我嫁给启王。这招祸水东引,用洛府制衡太子,这帝王之术,也真是厚颜无耻。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