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世,举国悲情!
东宫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黑漆木棺材,白色的素诰随风飘荡,悲切的哭泣声久久回荡。
静妃已经哭晕了过去,五皇子凤砚也神情呆滞的倚靠在棺木旁。
东宫外大雪纷飞,跪满了一地将士。他们周身落满了白雪,与天地混为一色。
他们是太子的赤炎军,令周边小国闻风丧胆的修面阎罗。与太子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个个是铮铮铁骨的汉子。
与东宫的哀伤相反。
此时,君臣议事的朝堂,早就吵成了一锅粥。
群臣众口铄金言之凿凿:“太子离世,我等悲切!然,国不可无储君,于江山不利,于社稷不安,望陛下立四皇子凤启为太子。”
除去许清扬一人,其余的世族大家,纷纷下跪表态拥立凤启为储君。
“哈~哈”沉默许久的许清扬,肆意疯癫的大笑起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太子还未入土,凶手还未服诛,你们这些攀炎附势的佞臣,就急不可耐的倒戈,真是可笑啊!”
“许侯,休得胡言,太子即已离世,昔日麾下的十万赤炎军,可都是沙场饮血鲜衣怒马的好男儿。还是趁早安排了好,我等只是为国谋划,不得已而为之。”
“是啊!许侯,还请慎言啊!”
“太子已故,我等总要为百姓考虑谋福啊!”
“哼!”许清扬怒甩衣袖,“为百姓谋福?真是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为国谋划?还不是怕落了人后,太子留下的好处被他人瓜分罢了!”
“许侯,朕体恤你的痛心,原谅你此时的言语不当。朕痛失嫡子,何尝不是深感痛惜啊!”高位上的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往后,独留我们这些白发人,如何面对日异月殊时光流转?让四皇子做太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一定要此时吗?昔日太子为国呕心沥血浴血奋战,如今灵柩尚在东宫,凶手还不知是何人,此时改立太子,让他如何能瞑目啊?”许清扬的声音悲哀低鸣,令人闻之涕泪。
“舅舅不必神伤,是凤雏让舅舅担心了。凤雏怎敢独留舅舅一人在世间,凤雏怕在下面见了母后,定要被母后暴打不可。”
风光霁月的男子踏步而来,惊呆了君臣。
怀疑?
懊恼?
后悔?
绝望?
众人还未从太子还活着的惊讶中回神,就被紧跟着凤雏身后的女子,吸引了所有目光。
此女如九天玄女,一袭白裙。肤若凝脂,眼如潺潺泉水,腰身纤细。眼波流转之间,将女子的娇俏妩媚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曾言语的凤启心慌了也乱了。
千万遍谋算,又毁于一旦!!!愤恨气恼那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能活着回来?命真是太硬了!
那个女子是何人?真美!如蓝天的白云,高山的云雾,美的圣洁,美的缥缈。
如一丝微风,轻轻从他身前走过,凤启的心凌乱了。
为何好处都让凤雏给占尽了,为什么万好山河不是自己囊中物?
为什么如此美好的女子,会跟着凤雏呢?
还有几道惊讶的目光紧紧锁着白衣女子,她,竟然还活着?为什么还能活着?
凤雏仍是一身耀眼的红衣,双目如鹰隼般锐利。
直接无视满朝肱骨,那诧异、懊恼又狠毒的目光。云淡风轻般穿过人群,走到许清扬身边轻声叫了一声舅舅。
许清扬颤抖的应了一声“唉”!七尺男儿眼中泪光流转。我的好姐姐,你看到了吗?凤雏还活着,天可怜见,我们许家还有盼头。
“父皇,儿臣回来了。儿臣被追杀,命悬一线之际,被身后女子所救。
请宽恕儿臣谎称身故,金蝉脱壳之计。实在是贼人恶毒,儿臣不得已而为之。
恳请父皇,下令准许儿臣严查禁卫军,儿臣笃定必是身边人所为。”
凤雏腰板挺直,话语不卑不亢,仿佛刚刚经历生死的人并不是他,这份从容不迫,是经历数次浴血奋战,死人堆里爬出的淡然。
“朕的好皇儿,你受苦了。朕这就下令,让你的四弟去彻查此事,定要拔去禁卫军中隐患,还我儿一个公道。”
“父皇,还是不劳烦四弟了,儿臣会亲自查。”
皇帝有一丝慌乱。衣袖下的双掌,因为拽的太用力,已经薄汗一片。
“皇儿,你刚经历生死,身体定当疲惫,应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