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宁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很快就睡着了。所花时间大概没超过一息时间。没错,就是这么迅速。
凤清河本以为自己离开了凤族,就不会被凤王压榨得那么惨了,后来他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不管他在哪里,凤王总能找事情给他做(总能找到到偷懒的办法),只要是能不让自己做的,飞也得飞过自己亲爹什么了。不过事务不多,根本花不了他多少时间。凤清河平时是个工作狂,但能偷懒时就偷懒,公务一般留到晚上做。把自己处理完的公务飞回去给凤王后,凤清河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无事一身轻地回去休息了。不知道日日晚归的溯宁现在在做什么?他正想着,回到自己房间,走到门外发现自己房间的灯居然是亮着的?他记得自己没叫下人来点灯啊?不过想想沈府中的下人多数年纪尚小的十几岁孩童,他表示能理解。小孩子嘛,有时候疏忽大意很正常。可当他推开房门才发现,自己房间的灯被点亮,不是下人的疏忽大意。自己床上的被子是鼓起来的。有人睡在里面!?凤清河绝对不会怀疑是自己走错了。一想到有陌生人躺在自己床上,凤清河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他疾步走上前,刚想直接把被子掀开,打算先把这个误闯的人赶出去,然后再叫下人来把自己的床收拾一下,该换的都换了。可他刚走到床边,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床上的溯宁睡得正香,本就皮肤白得透亮,黑眼圈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相当显眼的存在了。有这么困吗?困到连自己住哪间房间都分不清了?本来心里因为有人睡了他的床很不舒服的凤清河无奈地笑了笑,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打算,还回头叫下人帮忙把灯熄了。不过他有一点很在意,能让溯宁这个仿佛睡神附体的人都失眠,到底是什么事情?他本以为是与今天难得早起是一样的原因。可今天溯宁早起,是因为要送别裘琉。总不可能因为要送走自己皇兄,溯宁就伤心得一晚上睡不着觉。那按理说,他出嫁当天晚上就该失眠了,而不是占着凤清河的床睡得天昏地暗。所以,溯宁在想什么呢?现在的生活对溯宁来说如此惬意和无忧无虑,溯宁会苦恼什么呢?趁着熄灯的下人还在路上,凤清河看了会儿灯光照耀下的溯宁,伸手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小声问道:“你有什么可烦恼的事情呢?”别说现在困得不行的溯宁了,就算换成是晚上睡饱了觉的溯宁,在睡梦中被掐脸什么的,都是无知无觉的。他一睡觉那是雷打不动的睡得熟。再次被溯宁鸠占鹊巢的凤清河听见外面下人熄灯的声音,便走出了房间,恰好与刚熄灯完的下人打了个照面。他冲下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走向对门,拉开了溯宁房间的房门。这下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但早熟得很,她愣愣地看着凤清河就这么毫不避讳地进了小少爷的房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她也顾不得姑娘家的端庄了,双手捂着脸就转身撒丫子跑,去找其她姐妹们。于是从第二天起,在沈府的下人们口中流传了一个说法是:凤清河和溯宁已经好到搬到一块儿住了。他们哪里知道这两人只是暂时换了一下房间。第二天溯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倒也没多吃惊。他昨天晚上进房间的时候感觉到了这不是自己房间,不过床嘛……床这种东西都差不多,睡起来舒服就是好床,随便睡哪间房间根本无所谓。所以溯宁早上起来时还能非常惬意地伸个懒腰。不过这个房间不像是没人住的客房的样子。客房里一般都只有一些生活必用的家具,怎么会有那么多别的东西?就好像自己进了有人住的房间一样。不过怎么可能有人住呢?要是有人住,那人晚上不会回来嘛?发现他睡错了床不会叫醒他吗?更何况,沈府最近又没有客人,他是知道了。看来就是那些孩子收拾房间的时候,忘记把客人的东西收拾起来了,还摆放在这里。等会就叫人进来,把房间里多余的东西都丢掉。溯宁正想着,从床上下来。他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房门,然后就与对门的凤清河撞上了。溯宁:“……?”奇怪。我明明换了一个房间了,为什么凤清河依然出现在我对门?且就在这时,凤清河开口说的话也与平时不一样了。平时只是一句“早安”
,这次说的话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