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打包着之前挂在网上买的杂物，是小四之前用的猫爬架航空箱之类的。

小四在旁边问道：“这些东西卖了能赚多少钱？”

“卖这些东西不赚钱的，对比原来的原价还会差不多亏一半。”

“那为什么要卖？”

“家里堆太多东西了之后要是搬去别的房子也不方便嘛，看着也乱，现在也用不到，卖掉回点血。”

小四拿着原来自己趴过的垫子，就像原来记忆的载体一般，在原来没有红色的视角里，每天都是从这张垫子上醒来。

陈志看着小四问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感觉跟梦一样，只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感觉过的太快了。”小四说着把垫子装进了瓦楞纸箱子里面。

陈志搬过箱子说道：“做人就会有这种感觉，我感觉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是一天的事情。”

小四蹲在旁边问道：“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吗？”

“应该都有这种感觉吧，平时无聊的时候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到后面这种情况留不下什么记忆自然就在脑子里忽略过去了，留下的记忆不多就会觉得快吧。”

“那我想记住平时的所有事情，这样回忆起来就觉得慢了。”

“哈哈，那就试着记下来吧，之前你去图书馆的时候应该也看到过一些伟人写的回忆录吧，几十年最后记得到的只被写成一本书，旁人读的快的话一天就看完了。还有人写日记，每天都写，几十年不间断的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总结下来也是很少的文字。”

“每天都这么短，感觉一辈子好短。”

陈志摸了摸小四的脑袋说道：“怎么突然会想这些东西，你生理年龄应该才十七八，后面还有挺长一段时间的，现在想太早了。”

“就是想问问嘛，还不是主人说人活一世很短的。”

“那下次不说了，搞得你人都不好了；要陪我下楼寄快递吗？”

小四牵着陈志的衣服下了楼，陈志看了眼后面的小四想着：虽然看着是十七八岁，算起来也才一岁多，做人也才几个月，确实不懂太多东西，才几个月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原来还是一个下楼就想抓鸟扑蝴蝶的小女孩，现在很多东西都懂了。

陈志在快递站填写着买家的地址信息，小四在门口看着陈志，仿佛还在想家里问的问题，陈志走出快递站牵着小四的手说道：“怎么了，又在发呆啊。”

“没有，就是在门口等你嘛。”

“不要想那么多嘛。”陈志用空出的手捏了捏小四的脸，没用过护肤品皮肤也很好，经常在家皮肤也很白。

“怎么会想着捏我脸。”

“看着就很好捏，就轻轻捏一下不会很痛吧。”

小四摇摇头说道：“那倒不会。”

陈志拉着小四的手说道：“回去吧，外面也热的很。”

“嗯。”

路上，陈志看着小四的侧脸，也陷入了沉思想着在家里小四说过的：“就好像梦一样。”陈志也觉得：真的好像梦一样，活了二十多年，原来的那些事情只能想到没日没夜的做作业和上课，出了社会感觉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但做的任务还是很重复，小四出现确实改变了很多。

小四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陈志的腰说道：“主人现在不也是在发呆吗？”

“想到很多事情，感觉在家里你不说我还真不会多想。”

“所以，之后就不会想这些事了吗？”

“要是之后谈话说道这个话题，那还是会想，想这些确实没什么用，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不管他了。”

路过一条很短的桥，桥下几个警察再给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擦着身子，还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

两人在桥上，小四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跳河自杀被救了吧，咱们也管不了别人的事，走吧。”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破产了，或者是遇到别的什么事了，咱们只能在旁边看，之前带你路过的肿瘤医院还记得吧，我们没办法帮助别人，只能看着。”

“那走吧，上次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就心情不好。”

“嗯，走吧，每天这种事都会发生，只是地方不同，但小四你要记住，之后肯定会遇到不好的事情，但我希望你看开点。活着是会有希望的。”

“我知道了，先走吧。”

“好先走吧。”陈志牵着小四快步离开，路上也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