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在府上住了一段时间后,拄着拐杖朝着皇城走去。
晨曦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道金色的战袍,他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守门的将士。
守门的将士恭恭敬敬的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后大惊,慌的就要跪下,齐铜摆摆手,让他起来,他迈着步伐,朝着皇城里面而去。
一步一台阶,花白头发的齐铜在这些宽大的台阶上显得很不起眼,从远处看,他就是一个小黑点。
但从他身边经过的百官,恭恭敬敬的下拜,这位老者的身份极度尊贵,甚至有不少人的父亲,就受过他的教诲。
齐铜迈上最后一个台阶,而后身影消失在皇宫的拐角处。
“老师进宫了?什么时候的事?朕为何刚刚才得知?”暗卫将齐铜进宫的事告诉了殷都,殷都整个人大吃一惊,要知道,自己老师可是和自己那老父亲不对付啊!
“圣上,老太师拿着拐杖去了大安宫。”暗卫一句话几乎让殷都骂了娘。
“等等,太上皇那边是什么态度?”殷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暗卫道。
暗卫表情有些古怪的道:“老太师一路畅通无阻,太上皇他老人家好像不知道这个事似的”
殷都就无奈的,他挥挥手道:“别管了,让这两位老人家玩去吧?”
暗卫一头雾水,不明白殷都是什么意思。
殷都坐在龙椅上,道:“要是老头子不愿意见老师,那问题就大了,证明当年他们俩的心事还没解开,但这一路上老师畅通无阻,就证明了他们俩已经把事情说开了”
暗卫道:“这二位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的暗号不成?”
殷都道:“这两个老爷子当年也是生死之交,误会而已,让暗卫都撤了吧,两个老爷子打不起来!”
暗卫点点头,但殷都失算了,齐铜和太上皇正在大安宫花园上演了一场历史有名的大剧——秦王绕柱。
太上皇左支右绌,用身法躲闪着齐老的进攻,齐老一根拐杖舞的虎虎生风,已见残影,独独有一处不对——齐老的袍子下摆中央处,隐隐是一大摊的水渍,十分不雅 。
但是在旁边观看的两位内监眼里,这二位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拿着个木棍你追我赶的。
戴理问道:“这位就是太师?对皇爷也太放肆了吧?”
戴钊道:“那就是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别管,再说了,你看太师被皇爷扔茶水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师他老人家失禁了呢!加上从脸上还是湿漉漉的,脸都丢干净了,还不让人家发发脾气?”
戴理看着惨不忍睹的齐老,一脸认真的点头,这二人就差没拿盘瓜子在旁边嗑了。
两个老人家勇武终究不复当年,最后坐在凉亭里气喘吁吁,说着当年的旧事。
在谈及前太子殷寒的事上,齐老罕见的怒发冲冠了,但最终在太上皇的解释下,齐铜也颓然起来。
逝者已逝,再追究起来,都不能让逝者活过来。
齐铜感叹道:“若是阿淇还活着,看见你前些年干的荒唐事,定要好好说你了,她脾气最为古怪,你哪次没被她拧过?”
太上皇在旁边笑道:“你个老不羞好意思说我,你那么厉害,不也被阿淇三两招的就撂倒了吗?咱俩啊,半斤对八两,谁也甭说谁”
齐铜笑了笑,老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很快他就脸色一正道:“这么多年还是没查到当年那批人是谁派的吗?”
太上皇摇摇头,道:“有猜测,但是不确定,我更好奇,若真的是她,对付阿淇的理由又是什么?她一生膝下无子,以父皇当年对他们的态度,是根本不会允许他们这样的”
齐铜道:“那你呢?这些年愈发的宠着那些勋贵们,就不怕他们真的有了不臣之心?”
太上皇摇头道:“我就是要他们有不臣之心,我压着都儿也是为此,我一死,这些人全部都是都儿的踏脚石,本来都儿手中没有利刃,我还担心会不会有些麻烦,但你养了个好弟子啊!这一点朕不得不服”
齐铜道:“洋儿那孩子,万事都在心中计较一遍得失,方才下手,他下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杀人之前,罪名已经罗列好了,讲究一个杀人诛心,警世百代,更信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
太上皇点点头,道:“所以,我让他接了你的班,日后他就是辅国重臣,但是楚沼教的那孩子,我看不透,那小子太疯了,视天下为棋,上次还破了大不讳,活埋了一千甲士。”
齐铜道:“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