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空间更加广阔，不过与门外相同的是，两列同样的玻璃器皿置放在靠墙的位置，呈一字排开。

但又不同的是，里面浸泡的不再是各式各样的生物，而是人！男女老幼都有，而且从他们轻微跳动的胸腔来看，这些人都还活着。

更让王白震惊的是，这些人不光还活着，甚至从他们的躯体上长出了各式各样的奇怪物件——有的长着尾巴，有的生着翅膀，甚至在有的人的下颚部分长出了像鱼鳃一样的东西，皮肤表面被一层像鱼鳞一样的片状物包裹了起来。

——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这些原本属于其他生物的性状，被粗暴的科学手段糅合、放在人类身上就显得十分恶心起来。

平复了一下震惊而复杂的心情，王白跟随着易水寒往着更深的内部走去。

“科学的前进，总是伴随着实践。也只有加以实践，才能推动科学的发展。”易水寒耸了耸肩，继续道：“这些实验也都是在他们本人同意过后才进行的，所以你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

王白的嘴唇稍稍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讲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死了。饥饿，细菌，病毒，野兽，无论是哪一样威胁，都足以要了他们的命。而他们的家人，也得不到军方的优待。”

“是的，这些我都明白。”王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只是乍一看见这一幕，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嗯，我不想让你对我抱有太大的成见。因为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很难在进行下去了——这也是我愿意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末日以前的道德观，已经不再适用于这个时代了。”

不知为何，当听见这句话之后，王白忽然想起了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人。有的罪恶滔天、恶贯满盈，而有的，只是跟他无冤无仇的无辜者。

所以，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事件，事情也就没有所谓的对错起来——站在易水寒的角度，他所做的这些实验，或许并没有错。

想到这，王白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也变得释然起来。

在经过了数百个这样的器皿罐子之后，易水寒领着王白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操场上面，面积跟一个足球场相当。

从这个建筑的外部轮廓来看，它的内部空间远没有这个操场一半大。而且从进到建筑内部后，王白所经过的众多拐角和坡度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空间。

一个不太标准的矩形空间，六面都是冰冷且坚硬的合金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盒子。

而在这个‘盒子’的底部，分布着上百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年轻人，进行着各式各样的训练。

“这些人是……”王白眼底透露出迷茫而又震惊的神色，因为在他的大脑中，感知到的这群人的生命磁场强度，最低也有15的数值！

这比常态下的王白高出了近一半！

也就是说，这一百多个人中，即使是最弱的一个，也有跟他外骨骼形态下相当的战斗力！

“这些，都是你的实验对象？”王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经历了多次的生死搏杀，身体一次又一次的产生不可思议的进化之后，王白自认为已经走在了人类的前沿。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百多个不弱于自己的人类，这其中的落差让王白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失落感。

“对，他们都是我的实验对象，不过是已经成功了的那一部分。”易水寒将王白的失落情绪看在眼里，继续道：“还记得我第一次用在你身上的试剂吗？我给他们用的也是这个。准确来说，在来到这里以后，我陆陆续续的在五千零二十三个人身上做过这个实验，但最终活下来的，只有这一百零三个人。差不多只有百分之二的成功率，或者说，百分之九十八的死亡率。”

“这么说来，在活下来的人里，我是最失败的那个？”王白苦笑着问道。

“不！不！”易水寒立马说了两个‘不’字来否定了王白的话语，然后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才是最成功的那个。相信我，无论从试剂本身的品质，还是表现出来的效果——你，才是这群人中最成功，也是最强大的那个。”

“怎么说？”王白面露疑惑。

“我的研究结果表明，这种试剂的作用周期是一辈子。也就是说，直到你的心脏停止跳动，大脑失去活性，肌体细胞彻底死亡，药剂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