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一户又一户的门,可是一扇扇门又一次次的关上,面对了一次又一次戒备而又藐视的眼神之后,刘世晨和箫芸已经近乎绝望了。
累、饿、冷……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箫芸的头也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虚浮,没坚持走几步,就昏过去了。
刘世晨赶紧抱住箫芸,然后拖着自己已经近乎虚脱的身体,向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刘世晨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敲一扇门,要是再被拒绝的话,就去找个稍微避风点的地方露宿吧。
刘世晨刚走到那家门口,刚要敲门,门就开了。
出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农夫。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抱着箫芸的狼狈不堪的刘世晨。
刘世晨道:“这位大哥,我们兄妹俩路过贵地,出了些意外,还请行个方便,容我兄妹俩在此借宿一晚。”
刘世晨的声音中带着诚恳、焦虑和一丝难以压制的祈求。这是刘世晨这辈子第一次这样用带着祈求的口吻说话。
这位农夫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更多的是同情。点头同意了。
刘世晨欣喜地道:“谢谢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哥?”
“林伟。你们叫我林大哥就好,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煮点吃的,然后在煮些水给你们洗澡吧。”
刘世晨道:“谢谢。”
说话间已经到了堂屋。林伟先点了根蜡烛,然后再请刘世晨进去坐。
刘世晨抱着箫芸坐在椅子上。
林伟道:“你们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们煮点吃的。”
很快饭煮好了,刘世晨摇醒了箫芸向林伟道谢后,就吃了起来。
林伟看着眼前两个半大的孩子尽管很饿了,却没有狼吞虎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得很优雅,林伟就猜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林伟道:“这大晚上的,我这也没什么吃的,还请两位将就些。”
刘世晨道:“与林大哥萍水相逢,却能得林大哥如此热情相待,我们兄妹俩感激不尽。”
林伟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们慢慢吃,我去厨房看看你们的洗澡水煮开了没。”
刘世晨和箫芸刚吃完,林伟就给了他们一人一套衣服。
林伟道:“这是我女儿和儿子的衣服,你们先穿着吧。你们今晚就睡对面那间卧室吧,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们沐浴用的水我也提进去了,看你们也累了,赶紧洗洗睡吧。”
箫芸沐浴完后沾枕就睡了。
洗完澡进来的刘世晨看着箫芸恬静的睡颜,有些纠结,从小就听教养嬷嬷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心里面顾及着男女大防,不敢和箫芸同床共枕,打算睡地板上,可是又只有一床被子,这大冷天的,要是不盖被子睡在地板上的话,肯定会受寒感冒的。这一感冒又缺医少药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况且自己目前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忙乎,可没那闲工夫养病。
这样一想,刘世晨就把男女大防给暂时置之不顾了,心想在山洞的时候不也抱在一起取暖,现在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了,要是因此坏了芸妹妹的名节的话,娶她就是了。
此刻睡得正香的箫芸自然不知道刘世晨在想什么,她要是知道刘世晨纠结着她的名节问题的话,肯定会嗤笑的,一个八岁的女娃还是个孩子,哪来的什么名节。
刘世晨的心思比箫芸重,入眠也就迟了些,刘世晨想起了天正皇帝,想到自己的使命,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久久地难以入眠…..
这被子很薄,睡梦中的箫芸感到有些凉意,就向着刘世晨靠进,还在想心事的刘世晨,原先还没注意到箫芸的动作,直到箫芸小小的身体缩到了他的怀里,并且抱紧了刘世晨,刘世晨才发觉。
想要推开箫芸,可是看着箫芸恬静的睡颜,又有些不忍,原本打算推开箫芸的手,变成搂着箫芸了。
抱着箫芸,刘世晨也觉得自己暖和了,从身体到心里,自从母妃走了之后,一直弥漫在心头的孤寂感,此刻消散了,而彷徨的心,也似乎有了个可以靠着的地方……
刘世晨轻轻地吹灭了蜡烛,然后对着沉睡中的箫芸温柔地道:“芸妹妹,今后你陪着我好不好?我的亲人都走了,我有些孤单……”
第二天,刘世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昨天晚上是他逃亡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梦里还看见了父皇母妃对他慈爱的笑着…….
刘世晨看了看在他怀里沉睡的箫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