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芸第一反应是上前去阻止刘世晨的这种自虐行为,可是刚走两步,忽然又想刘世晨会不会是在梦游吧?要不然谁半夜三更地跑出来磕头?
据说不能唤醒梦游的人,否则梦游的人会失去生命,想到这儿箫芸收回了迈出去了的脚步,转回帐篷,打算寻找伤药,等刘世晨梦游回帐篷时,再给他上伤药,在这么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这么用力地磕头想来是伤得不轻。
一回到帐篷,箫芸又感到严重的窒息感瞬间将自己包围。帐篷里密密麻麻地躺着休息的人,使得原本就不宽的帐篷,显得拥挤而狭小,给人以窒息之感。
由于物质紧张,帐篷也严重不足,所以只好四五十号人挤在一间帐篷里,中间用布隔开,小孩和妇人一边,男的一边。
箫芸小心地避开地上躺着的人,然后走到何紫英放置伤药的地方(由于刘世晨和他的几个手下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汪医正留了些伤药给何紫英,以便于为他们上药。),小心翼翼地取出伤药,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竖耳倾听着周围的声响,心里面则有些担心刘世晨。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刘世晨进来,就在箫芸困的眼睛都要闭起来时,帐篷的一角被掀开了,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进来。
箫芸再等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刘世晨似乎躺下的声音时才掀开帐篷中间隔着的布,然后走到了帐篷的另一边,在暗中根据身形,看出了那个是刘世晨,然后在刘世晨的身边蹲下。轻柔地为他的额头上涂药。
刘世晨其实并没有睡,他心中还在想着很多事情,所以当有个身影偷偷地从帐篷那边过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刘世晨从身形也推断出了她是箫芸。
刘世晨惊讶箫芸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而跑到帐篷这边是为什么,所以也在暗暗注视着箫芸的一举一动。
当他感觉到箫芸向他的方向走过来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佯装睡着了。他想看看箫芸接下里会怎么做。
接着刘世晨就感觉到箫芸轻柔地为他额头上的伤口上药。
她怎么知道我额头上有伤口?难道她刚刚看见我在磕头了?刘世晨心头的疑惑一闪而过。但感受着箫芸指尖的轻柔,刘世晨的心中有暖流流过,起码还有人关心自己不是吗?
箫芸为刘世晨的额头上完药之后,想想刚刚刘世晨跪在了地板上,膝盖应该也受伤了,所以箫芸又轻轻地掀开刘世晨的裤子,为他的膝盖伤口上药,做完这一切箫芸才回到帐篷那一边,然后从躺着的人群中挤出一个位置,实在太困了连药都还没来得及放回到原先的位置,就睡着了,睡眠中自然而然地将药瓶收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第二天,天色刚刚亮,最先醒过来的李国忠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正面对着他睡的刘世晨额头上的一片青紫。
以为刘世晨生病了,忙摇醒刘世晨,刘世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李国忠眼中的关切和担忧。
李国忠:“晨哥儿,你头怎么了?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此时冯梦龙他们也醒了,看见刘世晨额头上的伤,也赶紧围了上来,眼神中尽是担忧。
冯梦龙:“小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刘世晨:“没事,昨晚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李国忠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起夜也要带个侍卫啊,摔跤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好去找汪医正过来给你及时救治。”
刘世晨道:“谢谢舅公关心,晨儿摔得不重,只是破了点皮而已,芸姐儿已经帮我用伤药处理过了,没事了。”
李慎道:“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刘世晨道:“膝盖上有点淤青。”
李国忠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刘世晨道:“没有,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冯梦龙却已经掀开了刘世晨的裤管,见上面血肉模糊的一片,手就发抖了。
其他人也看见了,李国忠道:“慎儿,你快去把你汪伯伯请过来。”
李慎道:“是,爹。”
刘世晨道:“不用去了,我真的没事,这伤口只是看着渗人。”
李慎却没再听刘世晨说什么,直接出门去找汪医正了。
这边的交谈声也惊动到了帐篷那一边,何紫英她们也纷纷过来了。
何紫英道:“还是让老爷看看吧,万一伤到骨头了,这么小小年纪的就留下病根,将来就有罪受了,而且这关节的地方伤了,将来逢个阴云天气的就会痛得你死去活来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