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外面的响动。

天正皇帝原本已经松开的拳头又再次紧握了起来。

而皇后也不顾仪态的慌张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见太子拎着两位皇子的人头进来了，皇后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太子：“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天正皇帝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依旧闭着眼睛道：“夜深天冷的，太子不在自己寝宫休息，却跑来朕的寝宫，是有何要事要禀报于朕啊？”

太子听天正皇帝这么问，就知道怕是这场宫廷政变，他早就知道了。

太子的心里头一紧，没想到这老头子，病成这样了，又被自己和母后刻意地同外界隔离开来，却还能知道这朝堂内外发生了什么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想到这儿，太子的语气中就不自觉的带了讥讽：“父皇重病在身一月有余，还操心着朝堂内外的繁杂之事，如此勤政爱民，真令儿臣惭愧。”

天正皇帝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朕没心力和你拐弯抹角。”

太子道：“启禀父皇，今夜大哥和四弟妄图逼宫，儿臣见父皇龙体抱恙，不宜忧思操劳，就替父分忧平息了这场宫变。这是大哥和四弟的首级，还请父皇过目。”

天正皇帝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自知。心里是侧骨的冰寒。

天正皇帝当然不可能睁眼看他两个儿子的首级，再怎么血腥的帝王也难以面对儿子的首级，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给取下来的。

天正皇帝：“首级？太子，你连全尸都没给他们留？他们是你的兄弟。你怎么下得了这手。”

太子道:“谋逆之人，罪当凌迟，儿臣正是因为顾念兄弟情谊才只砍了他们的首级。”

天正皇帝道：“提给朕看又是什么意思？嫌朕活得太长了，想气死朕？！啊？！”

太子道：“父皇冤枉儿臣了，儿臣这么做只是想向父皇证实这场宫变确实已经被儿臣平息了，好让父皇安心养病，儿臣这么做全是出自一片孝心。”

皇后：“是啊，皇上，太子这么做也是想为您分忧解劳呢。皇上，您龙体抱恙已经有些时日了，太医说您不宜操劳思虑，需要静心修养。然我蒙丹泱泱大国，国事繁多，所以臣妾想，要不皇上就将玉玺交给太子，让太子为您分忧解劳。臣妾也好陪皇上尽心修养。”

天正皇帝道：“朕还没死，太子就等不了想要登上皇位了？”

皇后道：“皇上误会了。皇上您已经缠绵病榻多时了，受病痛折磨，又被国事扰心的，臣妾和太子看着于心不忍，想来这老天就更心疼天子受病痛之苦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皇上您迎去天堂享福了呢。可是如果皇上没有把传位的事情布置妥当，太子虽为储君，可继承皇位，但难免会有些质疑声，这江山恐怕就会出点乱子，让皇上您付出了一生心血的江山出了乱子，才是太子的大不孝呢。”

见皇后如此巧舌如簧，皇上也懒得和她说什么了，再加上心力也有些不济了。

天正皇帝摆摆手道：“夜深了，这事明天再说吧，朕乏了，太子跪安吧。”

明天？怎么可以等到明天，明天按例朝臣会进宫来探视天正皇帝，到时候凭天正皇帝此刻的态度，难保不会横伸枝节。

太子和皇后也是心里发狠，这天正皇帝到现在还不肯交出玉玺和在传位给太子的圣旨上盖章。难道还想传位于老十不成？

不，绝对不能等到明天了，夜长梦多的。自己已经输不起了。

太子和皇后显然想到一处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皇后点点头。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太子道：“父皇病重，儿臣放心不下，理当陪在父皇身边侍疾。”

皇后道：“皇上，您就成全太子的一片孝心吧。”

天正皇帝已经连话都懒得说了。

皇后道：“明月，没看见皇上渴得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吗？还不快下去为皇上泡茶？”

站在皇后身后的宫女明月，脸色一白，皇后让她泡茶是假，投毒才是真。“弑君”这两个字眼窜上她的脑海，她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太子声音一冷道：“还不快去。”

明月看到太子脸色的狠厉，再看看他手上提着的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脸色惨白的更厉害。

明月知道她如果不按照皇后和太子的意思行事，自己怕是会死得很惨。

于是强压下心里头的各种恐惧，行礼道：“是。”

明月刚走，皇后又对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