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芸静静的坐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看着眼前数十万的乱离人,在李国忠的指挥下忙碌着的身影,在这些忙碌的身影中,箫芸看到了明国这个表面上似乎已经日暮途穷的国家,蕴藏着的无线生机和活力。
日暮途穷的或许仅仅是赵氏王朝,而明国的百姓依然有着蓬勃的生机,只是因为不知道方向在哪儿而胡乱逃窜。如果有人为他们指出一条生路,他们就能够凭借着坚韧的毅力走下去。
这是乱世人,卑微的生命,在求生意念的支持下,激发的最韧性而持久的毅力。
在这些卑微的生命求生斗争中,箫芸忽然有些自行惭愧,比起因失去女儿而结束生命的自己而言,这些乱离人才是真正的敬畏生命的人,才是真正的生命的主人。
还没完全康复的赵宽和刘世晨今天被李国忠下军令在帐中休息。他们两人就只好在帐中下棋打发时间。
下棋下累了,就出来走走,刘世晨刚和赵宽出帐篷就看见了席地而坐,看着别人忙碌而自己在发呆的箫芸。
看着眼前只有7,8岁的女孩,脸上却笼罩着淡淡的凄清之气,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对照,她眼中的神情也是瞬息万变的,可以说,除了身形之外,刘世晨无法从箫芸的身上找到任何孩童的影子。
听说悲伤过度可以一夜白头,要怎样的悲伤才能使得一个天真浪漫的孩童的眼眸染上了老人的沧桑。刘世晨的有些怜惜眼前的小女孩。
赵宽的心中也难免有些酸涩,他觉得箫芸会是今天这般的多愁,同自己的父皇昏庸毁了她的家庭有离不开的关系。
赵宽心中苦笑道,因父皇昏庸而毁了的家庭,岂止这一家呢?京城里,沦陷区里的那些被父皇自顾自保而遗弃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
赵宽随着刘世晨走向了箫芸,箫芸听到了脚步声向着她的方向走来,连头也没抬。
刘世晨:“芸妹妹。”
箫芸这才回头,对刘世晨点头道:“刘公子。”
刘世晨:“我更希望芸妹妹能叫我晨哥哥。”
箫芸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刘公子贵为皇子,我实在不敢高攀。”
刘世晨道:“芸妹妹,对不起。”
箫芸道:“对不起什么?在此之前我们素不相识,我不记得刘公子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箫芸的事。”
刘世晨道:“我父皇逼外公害死了你父皇。”
箫芸忽然觉得很好像,这古代这么流行儿子替老子道歉吗?
箫芸道:“那么刘公子是替你父皇道歉了?”
刘世晨道:“是。虽然无论我将来为芸妹妹做什么,都无法偿还我父亲对芸妹妹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会尽力的偿还。芸妹妹往后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箫芸道:“刘公子确定你父皇希望你向我道歉吗?你觉得你父皇他会为逼死我父亲而在心中感到愧疚吗?”
刘世晨没想到箫芸会这样问,就愣住了。
箫芸道:“看刘公子的神情,令尊似乎没有授权公子就这件事向我道歉呢。”
刘世晨急得满脸通红,道:“芸妹妹,虽然……”
箫芸打断刘世晨的话道:“刘公子,先不要急着说话,不妨等我说完,你再想想怎么说。站在令尊的位置来看,逼死对手的一个得力干将,大大地减弱了对手的实力,减少了本国将士的伤亡,加快了他自己称霸的进程,何错之有?”
刘世晨和赵宽都没想到箫芸既然会这样为天正皇说话,为那个害死她父兄的凶手之一说话。
箫芸看了一眼刘世晨和赵宽眼中的震惊,接着往下说道:“你们别用这副表情来看我,我只是就事论事。就事情本身和天正皇帝的所站的位置来看,他并没有错。所以刘公子不必向我道歉。”
赵宽皱眉道:“这么说,对于你父兄的枉死,责任全在我父皇?虽说我父皇怕事贪生,直接下令毒杀了你父亲,可是如果没有天正皇帝的紧紧相逼,我父皇又何至于,自断手臂,杀害你父兄呢?”
箫芸道:“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父皇杀害我父兄,蒙丹国的相逼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蒙丹国皇帝的相逼,你父皇也会杀害我父兄,区别不过就是时间早晚而已。”
赵宽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箫芸道:“我什么意思?凭赵公子的聪明,想来心里已经明白得很了。你父亲杀害我父兄,是因为我父亲手中的兵力逐渐强盛,担心有一天我父亲会造反。这样他就没皇位可坐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