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芸的义正词严,堵得谢文征他们哑口无言,羞愧异常,同时又在担心着如果箫芸真的心中藏着仇恨,只怕会对三皇子不利。可偏偏又不能将箫芸怎样,毕竟箫将军戎马一生,为保大明所立下的功劳,几乎无人可以与之并驾齐驱。
如今箫芸是箫将军仅剩的血脉了,如果他们为了保证三皇子的安全,而对箫芸动手的话,那还真是上愧祖宗,下损子孙了。况且还有李国忠他们护着,哪怕有心对箫芸做点什么,恐怕也无力损她一丝一毫。
而李国忠他们则惊讶于箫芸此刻的言辞犀利,李国忠一向同箫志峰交好,对于箫志峰唯一的女儿箫芸自然不会陌生,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对箫芸的品性自然是了如指掌,在李国忠他们的认知里,箫芸就是个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知世间疾苦凶恶的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这般犀利尖锐,身上再也看不出当初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影子。不过想想也正常,原本还是个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的将门千金,一夕间就成了孤儿,而且父兄还是枉死的。这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箫芸还没从失去至亲的伤痛中缓过神来,敌人又大兵压境了,为了保命,不得不顶风冒雪地逃难。李国忠他们又忙于逃难,忽视了安抚箫芸,箫芸只能把蚀骨的仇恨和悲痛都埋在心底,如今见到仇人之子,自然就喷涌而出了内心的仇恨和悲痛。
想到这些,李国忠就觉得愧对了箫志峰。同时又不免心酸。
所以一时间帐篷里倒是安静了下来。
半响,谢文征才开口道:“箫小姐,对不起。是我强人所难了。但是三皇子他真的与令尊的死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三皇子他一直敬仰令尊,他的志向就是有朝一日能像令尊那样成为大明百姓的守护神。所以这次国难当前,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来,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他很可能就没命了。如果暴露了身份,又落入蒙丹国的手中只怕会受尽折磨,恐怕到时候连求死都不得。可他依然毅然地留下来了……”
谢文征边说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箫芸的脸色,但始终看不出箫芸的脸色有松动的迹象,不免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箫芸:“谢统领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不接着往下说吗?”
谢文征听着箫芸那没有起伏的声音,不免有些心神发颤。心里面也暗暗叫苦,这个箫小姐小小年纪的,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的深沉。
可是谢文征又不能不接着往下说,因为他明白如果不能打消箫芸找三皇子“偿还父债”的念头,只怕三皇子是不得安生了。
不过谢文征不知道的是,他是多虑了,此时的箫芸,思想可是个成年人,而且21世纪可没有“株连”的思想,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箫芸还是懂得,她还不至于幼稚到迁怒到一个明显无辜的小孩身上。箫芸之所以为难谢文征也仅仅是替箫志峰一家抱不平而已。
谢文征:“这些日子,我们兄弟几个追随在三皇子的左右,亲眼见证了三皇子的坚忍不拔,忧国忧民,心系天下苍生。我们兄弟几个被三皇子折服了,试想倘若我们天下有这样一个忧国忧民的明主,我大明国重整山河就指日可待。所以我们绝不会容忍任何对三皇子有敌意的行为。箫小姐心中有多大的仇和怨,只管冲我发,我谢某人愿替三皇子受过。还请箫小姐成全。”
郑亮道:“是啊,箫小姐,这些日子的逃难行程中,三皇子的明主之风范,已经初露峥嵘。将来必会拯救我大明百姓于水火。还请箫小姐放下小家恩怨,以国家大义为重。”
其他的几位侍卫还想接着说什么,却被箫芸直接打断了。
箫芸道:“照几位大人的意思,三皇子是天命所归了,我箫芸要是找三皇子的麻烦,替父兄报仇就是逆天命而行了?”
谢文征还是无法从箫芸的语气中听出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也懒得猜了,就直白的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谢文征:“三皇子确实是天命所归,是上天派来拯救我大明的使者,还请箫小姐顺天命而行。”
从小接受“无神论”思想教育的箫芸,自然不信那些所谓的“君权神授”,“天命所归”之类的说法。
如今听谢文征他们硬是把所谓的“天命所归”当成是三皇子的护身符,用来压制一个小女孩的愤怒的权利,心中不免就生出了一种荒谬之感。
于是箫芸嗤笑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三皇子是天命所归,何不护送三皇子到皇上的身边,让皇上退位让贤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