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一听,面色突变,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大人此,此言何,何意啊?”
刘贤又是一拍惊堂木,瞪着胡三喝道:“大胆胡三,你还敢给本官装懵!告诉你,那赵婓都已惊招供了,他说是他收买你去杀了他大哥大兴绸缎庄的赵老板,然后再嫁祸给赵李氏!他交代说那晚你们假意在倚翠楼快活,然后你晚上悄悄溜出倚翠楼,潜进赵家杀了赵老板后又悄悄溜回倚翠楼。本官问过倚翠楼的龟奴侯彪,他说当晚一更时的确看到你离开了倚翠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什么?赵婓那个王八蛋居然说是我杀了赵老板!”胡三骇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是啊,毕竟这是杀人,不是杀猪,杀牛,杀狗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呀。他赶紧又不住地磕起头来,口里叫着:“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大人明鉴!赵老板其实是赵婓那个王八蛋杀的呀!跟小人无关,赵婓他这么说是要嫁祸给小人啊!”胡三说着,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你凭什么说赵老板是赵婓杀的呢?”刘贤问道。
胡三忙道:“是这样的,大人,前几天赵婓那个王八蛋找小人帮他弄点鸡鸣五鼓返魂香说要对付一个仇人,小人当时也没多想,就帮他弄了一点。可就在四天前,那个王八蛋又找到我,说他那个仇人厉害,怕事后仇人对付他,他要我帮他在倚翠楼做一出戏,让人家都以为他那晚在倚翠楼,这样他的仇人就不会怀疑他了。他还答应,事成之后给小人五十个布币。小人一时贪财,而且想想这事也没有什么,于是就答应他了,那知道,哪知道这个王八蛋居然在骗我!”胡三说着,声音都有些激动了。他这里说着,刘贤的幕人就在旁边飞快提笔的记着。
“那你又是如何帮他的呢?”刘贤继续问道。
“那天晚上,小人和他一起到倚翠楼玩,赵婓先叫了两个姑娘陪我们喝花酒,一直喝到夜深才散,酒席散了后,小人和赵婓就跟着那两个姑娘分别回了他们的房间。
小人进了房间后,便按赵婓的吩咐趁那个姑娘紫云不注意悄悄将一包迷药下在桌上的茶壶里。等干完了以后,小人就倒了一杯给紫云喝,看着她喝了以后,小人就假意和他上chuang睡了,等她迷药发作后,小人就穿好衣服下床,悄悄出了房间,到赵婓去的那个翠红姑娘房间外轻轻敲了几下窗户,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然后我又回到了紫云姑娘的房间。
小人在房间里等了没多久,赵婓就进来了,他和小人互换了衣服后就出去了,过了大概有一个半时辰才回来,兴奋地告诉小人事情搞定了以后又和小人换回了衣服回翠红房间去了。
小人看赵婓那王八蛋那种异常兴奋的样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害怕,那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等到五更的时候便匆匆离开了倚翠楼。
第二天下午,小人便听说赵老板死了,赵婓一口咬定赵老板是被赵夫人毒死的。小人听了后就明白了,头天晚上他说出去对付仇人八成是假的,而是去杀他大哥赵老板去了。
小人是越想越怕,就去问赵婓那个王八蛋。嘿,那个王八蛋居然没有否认,还得意洋洋的跟我讲了他杀他大哥的经过。原来这个王八蛋翻墙进了家里,悄悄溜到赵老板的卧室,将鸡鸣五鼓返魂香吹进卧室,等赵老板昏迷后然后潜进卧室将赵老板勒死后又给他灌下毒药做成中毒死的样子嫁祸给赵夫人。”
大堂里的人都听得惊呆了,胡三交待的这个杀人过程竟然跟邹子华的猜想是一模一样,众人一齐瞧着邹子华,眼光中露出敬佩的神色。
刘贤又惊又怒,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胡三,你既知真凶乃是赵婓,为何隐匿不报,害得本官险些错杀好人。来人,给我……”他“打”字还没出口,忽然瞧见邹子华向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就把快到嘴边的那个“打”字硬生生收了回来。
胡三已吓得如筛糠般乱颤,口里哀叫道:“大人饶命啊!小人这也是没有办法呀,赵婓那个王八蛋威胁小人说,如果小人把这事抖出去的话,小人也是从犯,一样也要被腰斩,所以小人害怕,就不敢说。求大人饶命!”
邹子华怕刘贤又胡来,立刻抢着问道:“你所言可属实啊?”
胡三见这位帅哥问话倒挺客气,恐惧之心渐渐去了一些。他举手赌咒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劈,出门就被人砍,死无葬身之地,生儿子没屁眼,一辈子不能玩女人,天天……”说了一长串的誓言。
邹子华赶忙摆手止住了他,说道:“如果刘大人查实你所言属实,而且确实是事先不知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