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天了。
曾经陪伴我度过几年寒暑的好朋友们即将为了各自的梦想启程,今后,不知何年何月,我们可以再次齐聚一堂。
首先第一个要走的人就是袁帅,这个一向对部队很有抵触情绪的阳光大男孩竟然报了军校。袁帅对此的解释是,他老爸要求他“必须”报军校,而袁帅自己的理想是当一名医生,所以,两者一结合,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当然,袁帅那个“爱蓝天爱部队胜过一切”的老爸听说儿子考的是军医之后,气的跳脚。我想,也许这才是袁帅的真正目的。
不过,第四军医大学的牌子也够亮了,就是不知道这野马一样的小子进军校之后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袁帅走的那天,我破天荒的去车站送了他,虽然a城到西安要两千多公里,火车要走超过一天的时间,不过,发誓要把这个“没男子汉样”的儿子磨练出样子来的袁帅爹坚决要求自己的儿子只能做火车。
站在站台上,只背着一只不大的背包的袁帅一直笑着,他说:“早听说你不愿意送站,所以为了表示对你这次义举的尊重,我只让你一个来送我。来,还不快过来给哥哥一个离别的拥抱。”
我走上前去朝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小样,你是谁哥哥?还没跑远呢就想跟我支毛是不?”
袁帅捂着伤处怪叫,“乔楠你是不是女人啊,在送别这么伤感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表现都没有?非搞成喜剧版的是不?”
我不理他的刷怪,只在一旁笑,然后叮嘱他到了要打电话回来,军校打电话费劲就记得写信。反正七七八八想到的就说,袁帅站在旁边我说一样他就一点头,态度不错,就是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很快的,火车就要启动了。
我张开双臂抱住他,用力在他的背上拍了拍,然后不再言语,转身快步离开了。
我,果然是不适合送别的一个人。
接下来,要走的人换成了我和姚淼,因为姚淼考进了北大中文系,所以我们依然可以在同一城市学习,算是离的最近的一个了。虽然开学时间不同,但我们还是决定一起上路。
来送我们的人很多,两家的亲戚朋友到了不少,大包小包的没少拎。我妈还惦记着怕我们两个拿不过来丢东西,我说不怕,姚淼那么漂亮,到时来接站的学长一准儿服务周到。气的姚淼红着脸过来掐我。
唯一为我们送行的同学当然是于丽丽,由于考的成绩确实一般,于丽丽留在a市读建筑学院。其实,那学校不错,于丽丽去那里也算是继承父母的衣钵了,离家又近,多舒服啊。
站在人群中的于丽丽话不多,一方面是还没有从高考失利的阴影中拜托出来,另一方面却是因为离别。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我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这些于丽丽更委屈了,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了。
虽然我心里是真的觉得她这个好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很可爱很有趣,不过,也不能真把她弄哭呀。
我赶忙作揖的赔不是。旁边的姚淼也不住安慰她,“哭什么啊,a市离bj才几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愿意,周末都能回来。想我们了随时都可以去。到时候我和乔楠保证带你吃遍bj城的小吃。”
我赶忙附和,“对,一定带你吃遍bj小吃。”
姚淼侧头看我一眼,“你负责付账啊。”
这死丫头阴我!可我也还是得答应啊。
于是瞪他一眼,我继续拍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负责掏钱。”
我们两好像说相声似的哄了半天,于丽丽这才噗哧笑了出来,白了我一眼嗔道:“这可是你说的,看我不吃到让你留下刷盘子的。”
闹哄哄的送别人群被留在了月台上,火车在轰鸣声中缓缓启动。耳机里 又传来了我们之前在ktv里吼过的那首歌: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