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燮兴冲冲赶回王府,吩咐秦晏将蒋海等人全部叫到白虎堂。
“圣上已经准了?”秦晏瞧朱厚燮眼里的兴奋,忍不住问。
“十有八九,说是还要看看朝臣的意思。”朱厚燮虽没有笑,声音却透着喜气。
不一会众仪卫齐聚白虎堂,朱厚燮扫了一眼,见少了一个,问道:“赵岳呢?”
“刚在街上和人打了一架,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蒋海答道。
难怪烨帝会说安王府的人又打了一场架,消息传得好快。朱厚燮知道自己府上的一举一动逃不过父亲的眼睛,他肯让自己知道这一点,证明自己献上《孙子兵法》起了作用,不由微微一笑,然后向众人宣布自己上书的事。
“圣上已经准了?”众人面露惊喜。
“得等明天朝议。”朱厚燮道。
众人笑,若朱厚燮没有把握,便不会向他们宣布此事。
听说要打仗,常遇秋心痒难耐,撸起袖子叫道:“狐狸,我那事能不能提前两天办了?”他想赶紧将婚事办了,随大家一起出发。
秦晏笑道:“这事由不得我,得问你老婆同不同意。”
“我家的事我说了算,你们过来喝喜酒吧。”常遇秋挥舞着手掌说。
“你小子,就会吹!”左安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众人一片嘘声。
朱厚燮道:“婚期如期举行,你留在京里,王府和仙居阁都交给你了。”虽然建造仙居阁开桌游店是纪春琳的意思,但朱厚燮和秦晏却觉察到仙居阁对他们谋划的大事的重要影响,所以仙居阁绝不能交到外人手上,即将和罗双红成亲的常遇秋当仁不让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常遇秋跳起来大叫。
朱厚燮不理他,向众人交代准备事宜。
众人一个个面带喜色,点头答应。
“谡同,”朱厚燮最后叫着秦晏的名字,“你去探探她的意思,能不能提前让仙居阁开张。”
议案颁布后,很可能即刻就要出发。仙居阁由纪春琳一手筹备,若不让她亲眼看着开张,朱厚燮担心她会不甘心。
秦晏点心答应。
开完会,天都黑了,朱厚燮想去瞧瞧纪春琳,又担心她看到自己生气,最后还是往东院去。
一夜无话。
纪春琳早上起来,婵娟道:“姑娘,秦长史说,他等会过来有事要和姑娘商量。”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纪春琳这样想着,故意慢慢地梳洗,磨磨蹭蹭地吃了早饭,再派人去通知秦晏,自己收拾妥当。
秦晏来得很快,他揎帘进来,挥舞着手里的纸卷,满脸是笑,“修改了七八次,这回总算成了。”
见秦晏那样一付高兴的模样,纪春琳疑惑地将纸卷接过来,展开一瞧,是一份琴谱,她边看边哼,确实有一种缥缈难觅的寂落感。
见她喜欢,秦晏趁机说道:“弹着试试?”
“好啊。”纪春琳欢喜地顺口答应,猛地醒过神,再想拒绝,又显得自己小气了。
这时,秦晏走到琴案边,搬起琴案就往外走,纪春琳只好拿出香盒,吩咐小姜找一根适合的香。
小姜取了镏金芙蓉香炉放在案上,从香盒内抽了根静阑点上,插在香炉中。
纪春琳坐下,调好琴弦弹了起来。
第一遍,因为刚刚拿到琴谱,还不熟悉,偶尔有些断章或小错误。多弹几遍后,琴音顺畅如山涧,顺流直下连绵不绝。纪春琳自觉满意,随着琴音唱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歌声如裂帛,清亮高扬,直上九霄。
秦晏坐在对面,微闭着眼,一付陶醉的模样,心里却忐忑难安,声音能传到东院吗?人已经来了,会做出自己期望的反应吗?
一曲终了,秦晏睁开眼,望着纪春琳不说话。
纪春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道:“有话直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哪一天不算计我,便过不了日子是不是?”
“你真的要穿那件衣服,在仙居阁卖唱是不是?”秦晏问。
纪春琳怒视着他,虽然她是准备穿那件黄色露肩襦裙弹唱这首曲子,可她自有打算,被他这么一说,怎么那么恶心?
“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仙居阁?”秦晏再问。
纪春琳咬着唇,她当然知道外面的传言,只能等仙居阁正式营业,用事实粉碎流言,若被那些话吓得不敢开张,反而让人怀疑那些流言是真的。
“你认为你那个桌游的主意真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