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书,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不能给秦晏看。看了几章,林焕峰惊?地瞪圆了眼睛,问道,“这书是谁写的?”
林金植毫不意外林焕峰的反应,问:“爹爹觉得此书如何?”
“好!”林焕峰激动地从案后走出来,“如此旷世奇书,何人所写,速带为父去…”
“这是纪春琳给孩儿的。”林金植的话象冷水将林焕峰的激情一下子浇熄,他错愕地看着林金植,不敢相信他的话。
林金植便将纪春琳卖文的主意讲给父亲听,讲完道:“孩儿瞧纪春琳今天这意思,她将来必然要在邺城闹出点名堂,不如先和姐夫通个气,求姐夫在恰当的时候慢慢把此事告诉安王。纪春琳的脸已经毁了,想必安王不会再对她有意思,索性把话说开了,反比整日担心要好。”
林焕峰皱起眉,儿子的话虽然在理,可安王的脾气却是说不准,若闹起来…林焕峰越想越气,点着林金植骂道:“都是你这混帐东西不学好,无端端地带小文到那种地方去,害得他倾家荡产不说,还让他把这样一个惹祸的妖精带回家,他若有什么好歹,我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他爹?”
林金植乖乖地低头受训,直到林焕峰骂累了,才告退出来。虽挨了骂,可父亲并没有否决自己那个主意,林金植问清秦晏一个人在花厅独坐,连忙赶过去。
两人分宾主落座,林金植开门见山地问:“姐夫,你还记得暖香阁的春燕姑娘么?
秦晏一怔,没想到林金植风风火火赶过来,说的却是这个话题,笑道:“佳人已随风化去,香阁再无暖香人。”春燕姑娘因脸上突生黑印自杀身亡的事,是最近一段时间流连于花楼街众人最大的憾事。
林金植正色道:“她没有死,被龚文彰花了八百两银子赎走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秦晏瞪着林金植。
看到林金植点头肯定后,秦晏跳起来骂道:“老贼妇!敢藐视殿下?!我这便去王府…”
林金植连忙起身拉住他,“姐夫,春燕虽没有死,她脸上长黑印的事却是真的。我今天才见过,黑印足有半张脸那么大,算是全毁了。”
秦晏疑惑地看着林金植,不敢置信地问:“你说她的脸毁了,可是龚文彰却花了八百两银子将她赎走?”
林金植点头叹息:“虽然他赎人之前并不知实情,可是他爱她成疯,就算李妈妈向他讲明,他还是会以同样的价钱替她赎身。可是那老货却并不相信他的情谊,担心消息传开后,卖不出价钱,所以没禀报王爷,便要他将人带走,拿到钱后,又怕殿下追究,所以对外谎称春燕已死。”
秦晏点头同意,心里暗暗奇怪,林金植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自己。虽然春燕的脸毁了,但在王爷明确表示不要之前,春燕仍然是王爷的禁脔,凭龚林两家的交情,林金植该帮着隐瞒才是,为什么要向自己告发?
林金植将袖子将《仙游记》拿出来,递到秦晏面前,“姐夫,你看看这个。”
秦晏随手翻了两页,血管贲张。他不愿在林金植面前失态,连忙将书放下,问道:“这是…”
“这是她送给我讨好考官的礼物。”林金植道。
秦晏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书页,想当初,春燕在安王面前何等高傲放肆,那种性子的人,怎么可能写这种淫.荡无耻之文,行这般屈膝讨好之事?秦晏缓缓说道:“你确定这书是她写的,这主意是她自己想的?”
林金植听出来秦晏这是在怀疑龚文彰,连忙解释,“姐夫,你是没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林金植用手盖住半张脸,道:“全毁了!要是晚上出现在人前,能将人活活吓死!”
秦晏听了,哈哈大笑。
林金植放下手掌,正色道:“姐夫,我说的句句属实,哪天你见着她,自然就知道了。”
秦晏笑着摇手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和我兜圈子了。你不是就想说,她受了刺激,性情大变么?”
林金植叹了口气,道:“不错,象她那样锦衣玉食的人,如何过得惯苦日子。她现在想钱想疯了,此前卖过一本差不多内容的书给书局,释文给了她五两银子,估计她嫌少,便直接找上了我。就凭她想出这样一个讨好考官的主意,我觉得她不简单。不管龚文彰能否考中,她将来一定能闹出点名堂。文彰没有经过殿下同意,便将她赎走,若殿下知道真相…”
秦晏再次放声大笑,“金植,你多虑了,殿下看中她的只是花魁这个名声,她既已从良,便对殿下再无用处。殿下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尽管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