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意到埃莉诺的举动以后,格林德沃停手了。
他这一个钻心咒下去,这个养尊处优的麻瓜已经去掉了大半条命,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把那人像死狗一样扔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埃莉诺,想知道她的办法是什么。
埃莉诺还是很讲究的,她看着那个因为被关了好几天都快要馊掉的囚犯,给他来了个清水如泉,从头浇到脚。
看上去行动挺温柔的是吧?就是水流有些过猛了,差点没把人呛死。
水流不间断地冲刷了一分钟。
猝不及防之下,很少有人能够憋住一分钟不呼吸。
水流停止的时候,那人只觉得自己眼睛鼻子耳朵里面全都灌满了水,有的水就不小心进入了气管,让他咳个不停。
这种感觉可太难受了。
围观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紧,觉得这种折磨的办法带给他们的感觉比刚刚格林德沃使用的钻心咒还要让人觉得害怕。
如果埃莉诺知道他们的心声,她一定会说这就是来自古老肉刑的压迫感。
不过她刚刚做的还称不上是肉刑,把人埋进水盆里这种手段,顶多就是开胃小菜罢了。
一道光芒自埃莉诺手中亮起,把整间昏暗的牢房都照的亮堂堂的,让人能够看清楚她在做什么。
那束光在很多人的眼中是照亮屋子的明灯,但在另一部分人的眼中却无异于催命符。
埃莉诺精准地控制着,用那一束光闪瞎了那个囚犯的眼睛。
“……好痛……”
那束光一闪而过,囚犯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
从最开始的没有反应过来到眼球周围传来一阵刺痛,在喊过疼以后,他瞬间知道自己失去了光明,这种认知无疑让他觉得更加可怕。
人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
人对外界情报的获知是依靠五感,失去眼睛,沉入黑暗,这种看不见的感觉会让人难以摆脱恐惧。
埃莉诺又挥舞着法杖,把他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脚下放着一个钢盆。
那人无助地转动脑袋,想要获取一些什么信息,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周围已经被埃莉诺施了静音咒。
虽然埃莉诺没有毁掉他的听觉,但这种情况下,毁不毁都已经没有多少差别了。
哦,不对,还是有差别的。
被弄瞎了眼睛,又隔绝了声音,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鼻子舌头还有皮肤了。
这种时候,他突然痛恨起了自己之前想要苟且偷生的念头,如果那时候已经死了现在肯定不会再遭受这些痛苦。
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自己还能够咬舌自尽之类的死法,潜意识里还是求生的念头占了上风。
这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利器划过了一下。
能够成为九头蛇的研究员,他学习过的知识是不少的,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无端想起了一个真假未知的案例——
把一个人手脚都绑在椅子上,脚下放着一个盆子,蒙上眼睛,然后用手术刀在手腕上划了一下,又用器皿装着水,让水一滴一滴的落到盆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个人伤口并不深,很快就凝固了,最后的结果却人死亡了,死状很像是失血过多而死。
虽然不知道这个案例是真是假,但他现在这个情况,跟那个案例很像……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又能够听到声音了,但他情愿自己没有听到过——
“我猜你肯定知道那个着名的实验,”埃莉诺轻声说道,“但我今天要做的可不一样,你猜一猜,我刚刚划你的这一刀深不深?够不够你全身的血流干?”
未知是让人恐惧的。
手术刀在手腕上划的伤口到底有多深,这条伤口会不会导致他被迫害?
在没有睁眼看过的情况之下,他一点也不清楚。
他左思右想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
如果血很快就止住了,那他根本就没必要担心,如果血止不住,那他担心也没用。
不得不说,这人还是有些头脑的,但不够多。
心里面是什么想法不要紧,但放宽心几个字真的那么好做到吗?
埃莉诺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个被她固定在椅子上的囚犯,失禁什么的……
那一滴一滴不停往盆里砸下的水滴在这相对寂静的牢房里存在感十足。
懂行的人亲眼看见这一幕,觉得胆战心惊,不明白的人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