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是开胭脂铺的,要想胭脂卖得好,必定要有一个活招牌,陈安喜就把自己打造成了那个活招牌。
所以刘才捷是绝对会看上她的。
那个女子在赌,赌刘才捷看上陈安喜了以后就会放过自己。
陈安喜不知道为什么人会这么坏,即使自己注定没有好结局,也要拉别人垫背。
没想到刘才捷没有放过她。
陈安喜冷眼看着她一路哭叫着被刘才捷拉走。
没多久就传出她被刘才捷抛弃,变成疯子的消息。
不过这些陈安喜都无暇关心了。
因为刘才捷缠上了她,为了逼她就范,刘才捷向自己的外公石明要了两个大汉守在陈家的胭脂铺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更别说进去消费了。
刘才捷本人还天天来陈家的胭脂铺门口叫嚣,想逼陈安喜就范。
看着陈家的没有收入的日子一天天变长,妹妹陈安乐一天天变瘦,虽然陈父陈母告诉陈安喜没关系,不能屈服,陈家大哥陈安平也每天从后门偷溜出去给别人做工,但陈安喜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本来生活和谐的家庭因为她而遭此苦难。
于是在一个风朗气清的早晨,陈安喜不顾父母的反对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着在外面站着准备叫嚣的刘才捷说:“我从了你,你把我爹娘门口的人撤了吧。”
刘才捷笑了,他的眼睛本来就小,一笑起来更小了,露出一口七歪八扭的牙:“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还白白受这些苦。”
刘才捷走过来,揽着陈安喜就走了,只剩下陈家的其他人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陈安喜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的眼泪早就在昨晚烧掉所有和钟宜年有关的东西时就流干了。
陈安喜刚到刘府时还过过几天好日子,因为她长得瘦弱,眼睛又时常是红红的,激起了刘才捷的保护欲,对陈安喜嘘寒问暖,连刘老爷都以为刘才捷要收心安心在家了。
刘才捷却又暴露了本性。
他在床上对陈安喜很暴虐。能激起人的保护欲的长相更能激起人的暴虐欲。
于是在陈安喜进刘府后的两个多月,刘才捷就在床上打死了陈安喜,还抱着她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第二天陈安喜的尸体就被丢在陈家胭脂铺门口,不着寸缕,身上青青紫紫都是被凌虐的痕迹。
幸好陈家的胭脂铺平常开门比较早,陈安平第一时间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把妹妹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包裹住不让其他人看见,把她抱进了家。
虽然那天看到陈安喜的人很少,但流言还是传开了。
这件事闹得很大,一时之间整个郴州城都是风言风语,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刘老爷的耳朵里。
刘老爷舍不得打骂自己的儿子,毕竟刘夫人只生下了两个女儿,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终归是喜欢男孩多一点,连带着他对刘才捷、对刘家二房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但作为郴州有名的善人,刘老爷不可能将此事置于不顾。
想到这刘老爷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气结,这混账儿子,平时随随便便玩弄一下姑娘就算了,现在居然直接将人杀了,就那样丢回人家家门口。
眼看邻里街坊间流言四起,他若是不做些什么,怕是难以服众,到时候他的名声必然有毁。
人没钱时想要钱,有钱了以后就想要权力、名声这些缥缈的东西,就算刘老爷也不例外。
百姓们都以为刘老爷还是以前没发家时候的那个刘老爷,但他早就变了。
所以刘老爷对外宣称赏了刘才捷一顿家法,并且禁足半月,实际上只是把刘才捷关在府中半个月罢了。
在家里被禁足的这半个月,刘才捷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除了不能去街上招猫逗狗,生活和平时没两样。
陈家将陈安喜下葬后,生意越来越差,没有人愿意去一个门口有过死人的店买东西,就算这家店的东西再好。
陈家众人不得不另谋出路来维持生活。
这天陈安平刚做完工准备回家,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刘才捷。
就像第一次见到刘才捷的时候一样,刘才捷招摇过市,好不自在,身上也完全看不见被家法伺候过的痕迹。
陈安平冷笑一声,暗道这刘才捷还真是皮实,挨了一顿家法都不能让他消停。
于是他远远跟在刘才捷身后,想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安平跟在刘才捷身后出了城,来到一片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