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许廉跟李昭晚的意思非常明显,他们希望自家儿子幸福,任青松不合适就换一个,有意向许林秀求亲的人,当真多到让李昭晚惊叹不已。
他儿子多的是人喜欢啊,若有能定下来的就好了。
许林秀道:“爹、娘,若有心仪且合适的,我会考虑。”
他这话让许氏两人都安了心,李昭晚最怕孩子走不出情伤,为一个男的熬着时间苦苦守着了。
*
另一边,将军府好不热闹。
府上的主人忽然回来,这叫全府上下都猝不及防,赶忙伺候,连管家都转得停不下动作。
重斐沐浴,褪去墨色长袍,着了华贵闲适的玄金常服,认真地将仪容收拾一番。
镜中的他眼底的青印痕迹在一觉后消失,胡茬刮去,干干净净,气度洒脱尊贵,虽赶了数日路程,眼中神采比往时焕发。
管事连连瞧几眼,道:“将军威仪之姿无人可比。”
重斐笑笑,掌心在腰侧轻轻一拍,能感受到贴着身的宝剑。
许林秀送给他的宝剑坚韧不催,剑身薄如蝉翼,削铁为泥,更为神奇的是此剑柔软异样,可弯曲至不可思议的程度,十分适合贴身佩戴,藏在衣内,外人无从觉察。
他笑意浓深,回府收整一番,思潮起伏,又想去见对方了。
重斐吩咐管家:“我去军营一趟,你替我往许宅送封信,交到许公子手里。”
公务要解决,可心上人也想见。
重斐不想从其中一方取舍,那就干脆都要吧。
惊风一路疾驰,重斐抵达军营,召集所有副将,先上议事厅开会。
早时下的雨在晌午前又陆陆续续飘起,秋雨之后意味着季候要转凉。
南城的雨除去暑夏时急骤,其他季候总是烟雾朦胧,微雨不剧烈,却悄然连绵的润染万物。
许林秀转到军武司将在家中汇总的公务事宜交由上头的人,忙完公务便闲在自己办公的书房内。
窗檐小雨纷纷,他半倚而靠,手上拿着书打发时间。
重斐约他见面。
两人此时都在军营,许林秀无事可忙,干脆先看书等一等对方。
有人端送茶水进来,许林秀道谢,手上书卷翻了几页,心不在焉,有点看不下去了。
许林秀还在想着重斐什么时候结束公事,眼前恍惚产生幻觉,心念刚起的人阔步走到他面前。
许林秀一手拿着饮下半杯的茶水,指尖一空,重斐半俯着身,蓝眸不眨,注视有点呆的许林秀,眼眉浮笑。
他低唤:“林秀。”
许林秀回神。
“将军忙完了?”
重斐:“嗯。”
忙完就迫不及待地赶来军武司接人。
重斐今天请许林秀出去吃饭。
平日邀他小聚的友人不曾断过,聚会吃饭再平常不过,但重斐来接自己,倒不那么平常。
而且许林秀注意到重斐的着装跟往日在军营的风格大相径庭,在军营里对方一向讲究利索简洁,这身低调华贵的玄金常服,衬出重斐尊傲洒脱的气度,他整个人都是放松的,好像……
许林秀脑海浮出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
重斐就像现代世界里,那副特意打扮后跟恋爱对象出去约会的阵势。
他压着漏了几拍的心跳,用手指微微挪开俯下靠得很近的面孔。
“将军……”
重斐道:“你在信中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自称‘我’,咱们在延城分别当日,就改口了。”
许林秀长睫一颤。
重斐道:“走了,带你去吃饭,在外头就别将军叫了,直接喊名字。”
许林秀:“……将军,此事不妥。”
重斐挑眉:“你叫我字。”
既不叫名,退而此次字也可以。
他道:“叫我琢然就好。”
刚出军营,重斐对许林秀那是一口一个林秀。
他扶许林秀上车,自己坐另一边。
车厢挤进重斐,空间一下子显得格外窄,尤其在秋雨湿润的季候里,仿佛能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
许林秀畏冷,出门前多披了一件外衣,重斐似乎很热,眼神都是烫的,像燃烧的蓝色火焰。
重斐带许林秀到城内一家没什么名气菜色却地道的酒楼吃饭,下雨进店的客人极少,重斐带许林秀到二楼靠窗户的位置。
许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