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紧紧抱住她,就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十年了,她的身体却似乎比少女时期还要更加单薄。
“疼吗?”他问。
伤口已经长好,可在男人问起之时,苏梨浅却突然觉得那块疤痕开始肆无忌惮的疼痛起来。
“疼。”苏梨浅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在奶奶面前,她要坚强。
在张雪美面前,她要表现的像个无坚不摧的战士。
只有在陆妄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哭泣。
“陆妄,你还要不要我?”苏梨浅攥着陆妄的衣襟,哽咽出声,就像是在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黑暗中,男人轻抚着她的动作一顿,然后霍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窄小的沙发不堪重负,“吱呀”一声。
苏梨浅听到男人掷地有声的承诺。
“要。”
-
身体疲惫至极,苏梨浅睁开眼,看到卧室里四处散落的衣物。
太过混乱,她实在是不记得陆妄是怎么把她抱到卧室里来的。
“你吃饭了吗?”窗外雨声歇了,苏梨浅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六点了。
“没有。”
黑暗中,男人搂着她,指尖绕着她的头发,也不知道玩了多久。
他突然俯身,亲上她的伤疤。
那里有巴掌大一块烧伤,弯弯曲曲,在白皙细腻的后背处突兀而丑陋。
却也似破茧之时,被挣扎破开的残茧,女人瘦削的蝴蝶骨像微微扬起,像即将展翅而飞的蝴蝶羽翼。
苏梨浅有心要遮挡,陆妄却不让她遮。
苏梨浅嗓音微哑,身上也到处疼。
“我再点两份外卖吧。”她伸手推了推男人,扯着被子,“你去洗澡。”
“一起?”
苏梨浅一掌将人推下了床。
-
这套房子是三室两卫的。
陆妄去的是外面的浴室,苏梨浅就在里面的浴室洗。
她看到自己白细的肌肤之上留下的红色痕迹,像瑰丽的红梅压在艳雪之上。
热气蒸腾,沐浴过后,苏梨浅却觉得身体的疲惫感更加明显了。
身体上残留的那股酸胀的疼痛也更加清晰起来。
苏梨浅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
然后又忍不住捂嘴惊叹。
好疯狂。
她换好衣物,从卧室里面出来。
沙发上的水渍实在是太明显了,苏梨浅拿出吹风机吹了一会儿,觉得今天大概率是干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门口响起敲门声,苏梨浅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没想到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居然就是上次来学校的那位男秘书。
看到苏梨浅,男秘书也是一愣,“我给先生送衣服来。”
“嗯。”苏梨浅低头,掩饰住面颊上的红晕,并且下意识伸手盖住了自己脖颈上的红痕。
她伸手接过秘书手里的纸袋子,关上了门。
浴室里的水声早就停了。
陆妄围着苏梨浅的浴巾从阳台出来。
这块浴巾她是全身围的,放到陆妄身上却只能围住一半。
苏梨浅只瞥一眼,便赶紧移开了视线,觉得浑身又开始疼了,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你的衣服。”
男人拎着袋子,站在客厅就要换。
苏梨浅涨红了脸,将人推进浴室。
“刚才又不是没看过……”
“你别说话了!”
苏梨浅强硬的把门关上,脸红的不行。
阳台处的推拉门没有完全关上,苏梨浅嗅到一丝烟味。
外卖到了,苏梨浅把吃的拿进来,放到餐桌上,那边陆妄正好换了衣服出来。
是一套黑色卫衣,带着一个黑色兜帽,男人头发湿漉漉的往下垂着,肤色白皙,唇色嫣红,有了三分少年时期的模样。
两人面对面坐着,苏梨浅叫的是最简单的黄焖鸡米饭。
男人戳了戳黄焖鸡,突然抬头看她,“你可以坐我身上吗?”
苏梨浅红着脸咬牙切齿,“不行。”
“哦,不行就不行。”
苏梨浅:……
两人一人一份,慢吞吞的吃。
期间,陆妄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抬眸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