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当一众大臣得知二皇子顾北屿与汝阳侯共率驻守并州的三十万大军,已于几日前浩浩荡荡南下,距离盛京只有十日的路程之时,不少人气得破口大骂。
“这汝阳侯镇守并州,无故不得擅离,他如今挥兵南下是要谋反吗?”
“这还用问吗?亏得老夫还一直以为他是国之栋梁,没想到他宋焱竟然是狼子野心,这些年他藏的可真够好的。”
“呸!国之栋梁?他也配吗,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宋焱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他能把儿子教养的不成器吗?”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日后继承大统乃是名正言顺,这二皇子与汝阳侯此时南下,是要逼宫吗?”
更有朝臣义愤填膺道:“陛下如此信任汝阳侯,让他掌三十万兵马,可他却辜负圣恩,趁陛下昏迷之时率兵造反。臣以为对于这种狼心狗肺之徒,应予其迎头痛击,以儆效尤!”
顾子期缓缓点头,他沉声道:“本宫正有此意,汝阳侯藐视皇威,二皇子联合汝阳侯欲逼宫造反,本宫如何能坐视不理,本宫意欲亲自上阵,率京郊大营的兵马,将汝阳侯的三十万兵马拦于盛京城外。”
此言一出,殿中一众大臣的情绪比得知二皇子和汝阳侯造反还要激动。众臣纷纷跪下哀求:“殿下万万不可,行军打仗自有将军们,您是一国之储君,战场上刀枪无眼,您要是有什么不测,大胤可就要陷入危机了。”
可怎奈太子殿下就是不听:“各位将军俱身担守城之责,又怎能调离,顾北屿与汝阳侯趁我父皇昏迷之时举起反旗,此举欺人太甚,本宫又如何能忍?”
众臣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即便太子殿下要出气,派几位能征善战的武将将其擒获后再行处置就是,何必要冒这个风险呢?”
顾子期仍坚持道:“众位爱卿无须再劝,本宫心意已决。”
一众大臣……!心好累,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太子殿下这么死心眼呢!
他们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沈相身上,他们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沈相:身为国相,您挺身而出的时候到了!
再怎么说太子殿下也是您的女婿,就算劝急眼了他也不好跟您翻脸不是,我们不一样啊,生怕多说一句就惹了未来国君的不喜啊!
说句不好听的,您也不想自家女儿变成寡妇吧?
在众臣灼灼的目光中,沈相不负众望的向前走了一步,众臣:稳了稳了!只要沈相肯劝,太子殿下多少会听的。
沈相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行军打仗不是儿戏。”
众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错没错!
“大军开拔,一应辎重,武器马匹都需准备齐全。”
众臣继续点头:就是就是!
“不知殿下要带多少兵马,又需多少粮草,臣稍后和户部兵部为殿下筹备。”
众臣:……!
殿内众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一副坦然自若模样的沈相,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合着您就是这么劝的?!
沈相看着众人,心中冷笑一声,这么多人都劝不动,我就能了吗?既然劝不动,还不如给太子殿下备足人马,武器粮草,尽量做好保障。
更何况太子殿下并不是冲动之人,既然坚持要亲自上阵自然有他的道理。
顾子期颔首道:“那就辛苦沈相和几位大人了,京郊南北两大营共有二十五万兵马,留下五万兵马守城,剩下的二十万兵马随我明日出盛京迎敌。”
沈相沉吟道:“殿下要以二十万兵马迎击汝阳侯的三十万兵马,本就是以少敌多,而且汝阳侯麾下兵马身经百战,战力非凡。这一仗恐怕艰难。”
高座之上,顾子期的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冷漠,眸子中透着一股凌厉之色:“汝阳侯麾下的兵马自然都是沙场铁血里磨练出来的,可是再凶猛的老虎也有老去的时候,汝阳侯已经老了,没有了汝阳侯的并州军,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
顾子期明日要亲自领兵出征的消息一下朝就传进了后宫。
陆皇后面色焦急道:“子期怎么能亲自上阵杀敌呢?他是太子,身系社稷,若是有什么闪失,”她看了看躺在榻上生息日弱的景帝,她眼眶湿润的哽咽道:“那大胤该怎么办?”
嘉柔公主也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皇兄,他不能去,这太危险了。”
沈清音拉住嘉柔公主的衣袖平静道:“嘉柔,你先别急,子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你和母后的顾虑他一定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