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音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大师兄教她修习绵雨针的时候,她曾问过大师兄江湖上是否有能克制绵雨针的武功。
当时大师兄就说出了一个名字:耀光绫,姬月!当时大师兄安慰她道:“此人虽然武功极高,但是早已隐退江湖,你和她对上的可能性极小。”
这对上的可能性极小,也不代表一点没有,这不就对上了吗?背后之人能将姬月请出来,这是摸透了自己的武功路数,费尽心机为自己设下的绝杀之局。
此时沈槐和几个侍卫终于将黑衣人砍杀完毕,纷纷持刀护在沈清音的身前。
姬月见状不由的轻笑一声:“你这些护卫倒是有些本事,不过还是拦不住我。”说着她身形一晃,手中的耀光绫犹如利箭般飞射而出,眨眼间就已经劈向沈槐等人的面门。
沈槐手中的长剑狠厉无比地向耀光绫劈了过去,他猝不及防地被其中所含的内劲震到经脉,只觉得喉头处传来一阵腥甜,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见周围的同伴抵抗不住这强劲的内力,纷纷翻到在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上。
沈槐看了心中一凛,他持剑而上,身形犹如流光,转瞬之间便已到了姬月面前,雪亮的剑锋在阳光下反射着眩目的光芒,剑尖直直刺向姬月的心脏,速度之快竟然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姬月虽然反应极快速地飞身后退,竟然也被他那一剑刺破了外衫。姬月低头看了看外衫上的破洞,脸上慢慢浮现一丝冷笑:“很好,很好,我有那么一点生气了。”她袖中白绫朝着沈槐胸口飞击而去,沈槐双手握着长剑迎击而上!两兵交接,白绫中有一股巨力将沈槐连同其长剑一起撞飞出去!
沈槐顿时口中鲜血如注,委顿在地,已经动不了了。姬月脸色冰冷地缓缓走向沈槐,她要这个人死。
沈清音却在此时挡在了沈槐面前,沈槐大惊,艰难道:“小姐,不要管我……没能保护好您,属下……惭愧……。”
沈清音眼睛看着姬月,嘴角带着淡淡微笑:“你们尽职尽责,何愧之有。这位姬月前辈,是江湖上不世出的高手,你能接她一击已然很不错了。”
姬月到了沈清音面前,停下脚步:“沈小姐,多说无益,今日我必须要取你性命。”
沈清音笑着道:“既然前辈要我的性命,何必要再多伤无辜之人。”
姬月点头道:“我也不想多浪费时间了,沈小姐,对不住了。”
说完她左手抬起,凝内力于掌上向着沈清音的胸口狠狠拍去,却突听身后有箭矢带着尖锐啸声向她射来。她飞速在空中翻身避开,看到一队人马正向此处飞掠而来。
她心念急转,射出此箭的人内力深厚,再留在此地纠缠怕是不妥,她伸手如电,抓住沈清音的肩膀几个腾挪便消失在此地。
司剑带着东宫暗卫赶到的时候,只留下满地受伤的相府侍卫,司剑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沈槐指着北吾山的方向虚弱道:“小姐被……姬月劫走了……往北吾山的方向去了……”
司剑留下几个人救治相府侍卫,带着人急急往北吾山的方向追去了。
嘉柔公主坐着马车刚刚赶到,她看着满地受伤的相府侍卫脸色变得苍白:“怎么回事?清音呢?”
暗卫回道:“沈小姐被劫走了,首领已经带人去追了。”嘉柔公主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她疾步走到沈槐面前,急声问道:“怎么会被劫走,被谁劫走了?”
沈槐满脸羞愧和内疚:“小姐本来在北吾山脚下等您,一个内侍传话说您在途中突发恶疾,小姐就带着我们回去找您,谁知马车里根本不是您,而是姬月,她武功太高,我们实在不是对手……这是一个局,我们中计了……小姐也被她劫走了……”
嘉柔公主顿时心急如焚,这背后之人趁哥哥不在盛京之时出手,分明是预谋已久,清音此次恐怕有性命之危。
司剑越追越心惊,劫持沈小姐的人武功极高,内力深厚,这一路追过来竟然几乎寻不到痕迹。北吾山这么大,他们这些人想要寻到那姬月怕是如大海捞针。
司剑从腰中取出一个腰牌递给一个暗卫,声音凝重:“速速拿东宫的牌子回宫调一队人马过来,搜山。”
那暗卫接过牌子领命而去,侍剑带着人继续寻找。北吾山地势起伏不定,又占地极广,这一找就找到了晚上。
嘉柔公主无奈之下只好命人给相府送了信,沈晴鹤此时正带着相府的下人举着火把在山中寻找。沈晴鹤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