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过后,沈晴鹤被授大理寺少卿,到大理寺任职。陆征被派到户部任侍郎。两人即日起就去两个衙门任职。
二皇子被从边关召回来。
勤政殿里,二皇子顾北屿正跪在地上,他长得外表俊朗,丰神如玉。只是双目幽深,眼波沉沉,眉宇间还有股子不易察觉的阴郁之色。
景帝看着这个两年未见的小儿子,脸上面色复杂:什么时候,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就不见了呢?明明小的时候他还跟在北辰身后喊着哥哥,哥哥走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怎么长大了就敢觊觎自己哥哥的储君之位呢?还做出那样狠毒的事情……
景帝看着他,语气里有一些沉重:“你驻守边关两年,辛苦了。”
顾北屿看着景帝,满眼孺慕之情,朗声答道:“保家卫国本是我的职责,何谈辛苦,能为父皇分忧,孩儿也从未觉得辛苦。”
景帝听了面色微缓:“你戍边两年,京城里如你这么大的王公子弟都已成了家有了孩子。保家卫国虽然重要,但是先成家后立业总是没错的。如今你回来了,也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
顾北屿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父皇,太子殿下都还未成亲,如何能轮到我这个做弟弟的?而且,儿臣还想继续去军营历练,以后能保卫大胤,请父皇……”
“够了!”景帝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保卫大胤自有忠臣良将,还不需要一个皇子年年戍边!你人虽在边关,可是你的眼睛!”景帝气得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想往他身上砸过去,但是他忍了忍又放下茶盏,怒声道:“可是你的眼睛却盯着这盛京!盯着你的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顾北屿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景帝闭了闭眼睛,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儿子心痛到:“你贵为皇子,自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下所有的东西,不管有多么稀有珍贵,只要你想要,朕都可以给你。可是你要牢牢记住,只有一样东西它不是你可以肖想的。那就是——这天下的至尊之位!”
顾北屿背脊挺直,默默的伏地行了个大礼,声音似从地下传出来:“儿臣铭记于心。”
“去吧,去见你的母妃,她也两年没有见你了。见到了她,也劝劝她,有些事情不可伸手,不然二皇子生母的身份保不住她,汝阳侯府的军功也保不住她。有闲工夫的话,不如多操心操心你的婚事。去吧。”
顾北屿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低低应道:“是,父皇。”
景帝看着顾北屿远去的身影,默默在心里叹息:希望你是真的听进去了,不要再犯傻了……
芷华宫里,宋贵妃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你说什么?陛下要让你成婚?!”
顾北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宋贵妃面若桃李的脸扭曲了一瞬:“成婚后便要封王赐封地,你就要远离盛京,无召不能再入宫!除了太子,陛下可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陛下竟然如此狠心吗?”
顾北屿双手渐渐紧握,声音里带着嘲讽:“呵呵,是啊,一旦发现我对太子有威胁,就要急不可耐的把我一脚踢开了。难道我和他就差那么多,就永远比不上那顾北辰吗?只要有他在,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永远没有人能看见我,没有人!”他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声响。
宋贵妃忙上前握住儿子的肩膀,又气又急道:“北屿!你不要这样,尘埃还未落定,怎么就先没了斗志!后宫大权在我手上,你外祖父又手握军权。那顾北辰有什么?他所有的,不过是你父皇两分偏爱罢了。”
顾北屿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母妃:“是,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父皇的两分偏爱,可这两分偏爱是来自一国之君的偏爱,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不是吗?”
宋贵妃嘴角噙着冷笑:“北屿你记住,人的感情是最难把控的。今日他偏爱你,明日便也能把这偏爱给了别人。事在人为罢了。只要你沉得住气,狠的下心,这天下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顾北屿听了,脸色渐渐好转:“父皇谕令让我择妃,既然不能推脱,那我们就须得好好想想选哪一家的小姐,最好能给我带来一大助益。”
宋贵妃沉吟片刻道:“要说身份尊贵,这京城里的高门贵女多了去了。可是若是说位高权重,那首屈一指就是沈相了。而且那沈相府的小姐沈清音我是见过的,当真是个美人,单就那容貌来说就不算辱没了你。若是能娶她做你的正妃,那我们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就不容小觑了。”
二皇子听了却为难道:“沈相一向明哲保身,我曾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