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菱形粉色花岗岩是什么来头,但她确定这时周边这些异象产生的原因,一定是阿肯娜媚的那颗占摆产生了奇妙的磁场,也许这真的代表她感应到了某些东西。
阿肯娜媚是在太阳城出生的,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是如何使用这颗占摆的,但是父亲告诉过她,只要沉住气并且满心虔诚必定会得到神灵保佑。阿肯娜媚或许别的不擅长,但她绝对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所有孩子里最定性,最坐得住的。她的父亲没有看错她,她的母亲却轻视她,她的弟弟兼丈夫想要把她藏在深宫,两辈子以来阿肯娜媚第一次踏出底比斯,却才发现自己竟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夕梨激动得恨不得要尖叫,她连忙去拉席地而坐的阿肯娜媚:“快!快别发呆,只有一侧的沙子产生移动,是东北方向,我们一定是逃跑的时候过于偏向南方了。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个矿区,那我们可能位于那个地点的下方。”
“你说的没错。”阿肯娜媚起身拍开粘在斗篷上的沙子,但即便他们取得了可喜的进展,面前的道路依然艰苦卓绝。马已经骑不了了,这几匹干渴之极的动物仿佛只要再走几步就会倒下去,余下的路程,他们依然只能靠脚:“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感谢老天,阿肯娜媚出生在沙漠里的太阳城,虽然十岁之后移居底比斯,但是沙漠之城却给她的生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知道在沙丘何处下脚不会轻易陷入,也比她的另外五位旅伴更加耐渴耐热,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轻易解下斗篷,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实在根深蒂固,就连想一想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都几乎要冒出一身的冷汗来。
行进的队伍非常沉默,若不是方才神奇的一幕刺激着人的求生本能,赛那沙自己都不信原来他们还可以走这样远的路程。太阳在他们身后沿着每天固定的轨迹渐渐西沉,仿佛死亡的阴影也因此褪去,但逐步下降的气温告诉他,不论日夜,你都不能对沙漠放松警惕,否则你会冻死在沙漠的夜里,然后第二天的日出会将你变作一具干尸。
因为无数次的失望绝望,乃至于真正的绿洲出现在他们眼前时,疲惫的人们还以为这是夕阳余晖下的又一个海市蜃楼,直到阿肯娜媚一只脚确实地踩到了一蓬野草。要不是河流就在眼前,赛那沙几乎确定自己会拔起那丛野草塞进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