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难道小妹没有跟您说过?”
舒筝推卸责任十分熟稔,反正都是她自己。
当时告诉兰曲她叫舒筝,本就是仗着她在将军府极低的存在感,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将军府里还有一位小姐。
这名字也只有谢曲阑知道。
“我……”谢曲阑顿住,舒筝的确没有告诉过他上面还有一位哥哥。
“您既是阿筝的哥哥,可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舒筝一脸为难,“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了。”
“可有机会联系到她?”谢曲阑神色带着希冀,把舒朗当做唯一的希望。
舒筝忽然不忍再继续骗他了。
小瞎子知恩图报,找不见她急得都要哭了。
他若只是兰曲,她一定立刻相认。
可他是谢曲阑,是江南首富,是项南朔的得力助手,他的身份注定了两人要分道扬镳。
“敢问,谢家主为何一定要找到小妹?”
闻言,谢曲阑神色无意间变得柔和,若是他的眼睛可以看见,一定能看到希望爱慕的目光。
“阿筝是我答应了要保护一辈子的人,所以我必须要找到她。”
舒筝眼眶倏然微热,眼泪顷刻间冲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谢曲阑的脸。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这句玩笑话。
这个小瞎子,总是惹人心软,又不负责。
舒筝眼睛向上抬了抬,止住了汹涌的泪意,故意去搭谢曲阑的手把脉,不让人发现她的异样。
手腕被一股温热触碰,谢曲阑下意识就要握住,却很快反应过来这人不是舒筝。
舒筝了解谢曲阑的病情,把脉不过是走个过场,顺便看看恢复得怎样。
和她预料的一样,再针灸一次,他的眼睛就能完全复明。脸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再上一次药,就可以不用缠纱布了。
不过这是舒筝的治疗计划,舒朗得拖一拖。
“谢家主的病能治。”
此话一出,不仅是谢曲阑转了过来,旁边站着的谢随也瞪大了眼睛。
看了那么多大夫,都说不能治,舒大夫把了把脉,就断定能够治好,莫非真的是神医下凡?
谢曲阑却是再次震惊。
他的病只有阿筝能治,面前的舒大夫也说能治,舒大夫又是阿筝的哥哥……
谢曲阑脑子飞快转动。
阿筝喜欢扮作男子,肯定也不会再用真名,若是借用哥哥的名字行医救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相呼之欲出,谢曲阑无言激动,生怕吓跑了面前人。
“敢问舒大夫,”谢曲阑话音中细听之下竟带着微微的颤抖,“完全恢复需要多久?”
阿筝曾说过,他的伤再上一次药就能彻底恢复,最迟不超半月。
舒筝无波无澜,意识到他的试探,缓缓答道:“需再针灸两次,脸上的伤待定,但总归还需月余才能康复。”
谢曲阑脱口而出,“为何这么久?”
“难道谢家主有更快的法子?”
“……”谢曲阑面色迥然。
眼看着家主吃瘪,旁边谢随接了话,“那就麻烦舒大夫为我家家主尽心医治了,您放心,绝不会亏待了您。”
提到钱,舒筝心情瞬时好了,“好说好说,等今晚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来给谢家主针灸上药。”
送走舒筝,谢随一回来就看到谢曲阑端坐在床上,无悲无喜,仿佛木头人。
“家主,已经送舒大夫走了。”
谢曲阑点点头,“谢随,我还是怀疑,你派几个人跟着他,但要记住,不要吓着她。”
说完,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谢随悄声离开。
……
瑄王府。
舒筝回来之后,便着手准备明天需要的东西。
项南朔进去正殿,没找到人,下意识去了药房,果然看到她一个人忙前忙后的,都没有看见他。
他故意轻咳一声,吸引舒筝的注意,但舒筝只是看他一眼,又继续忙手中的活。
这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忙什么呢?”连本王都敢忽视。
舒筝抽空回他一句,“准备给谢曲阑治病的药材。”
“你见了谢曲阑?什么时候?”项南朔语气中隐约带着微微的不满。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