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月光:\"你有没有爱过我?从前,后来,现在,有没有过一点,又或者说……\"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了?\"
刘醒非僵在原地,喉咙里像卡着半片枯叶。
眼前的锦氏褪去了平日里的温婉,露出骨子里的倔强,让他想起初见时那个惊艳了他一片心湖的年轻母亲。
当时,他就种下了一缕情丝。
他想着。
人生若有这样一个老婆,真是死也值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兄弟的亲妈。
任何不轨的想法,都让他压了下去。
直至,那一天,孙春绮拿剑,逼他入局。
即便如此,进了房间,在一开始,他仍然是被动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敢乱动。
然后,他们二人,才渐渐的陷入沉迷。
才由此产生了感情。
锦氏甚至愿意给刘醒非生孩子。
一念于此。
刘醒非想笑。
他甚至想骂一句\"都这把年纪还说这些\"。
却在触及她眼底血丝的刹那。
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我怎么不爱你?\"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暮色里回荡。
\"你要说一开始,我是不爱……\"
记忆如潮水般漫上来,那时她是兄弟的母亲,他怎么可能对兄弟的母亲产生非分之想?
但在一起之后,两人的感情也就渐渐至浓。
他们产生了相思。
万般的柔情蜜意。
怎么忍得住?
这是真爱。
相思难解。
他甚至长时间在身上藏她的绣鞋,在不能相见时,就细嗅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以慰自己心中相思而却不能见之苦。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若非如此,我堂堂降术师,会让你有孩子?\"
石桌上的茶盏微微震颤,倒映着他涨红的脸。
可锦氏只是静静望着他,眼底的讥讽像把淬了毒的刀。
\"不,你在撒谎。\"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重锤。
\"你从前或许的确馋过我的身子,但之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耳后若隐若现的符咒。
\"你甚至一直在回避我。\"
刘醒非猛地拍桌而起,石桌在他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你无理取闹!\"
话音未落,却见锦氏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悲凉七分自嘲。
\"你仔细想想。\"
她歪着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
\"你从前喜欢我,的确可能是真的。\"
她的指尖划过石桌边缘。
\"你甚至带着我一双鞋在身边。\"
\"够了!\"
刘醒非跳起来时打翻了茶盏,冰凉的茶水漫过石桌,在青砖地上蜿蜒成一条暗河。
不他场合,不看情况,什么香的臭的都要说出来吗?
我不尴尬吗?
刘醒非望着锦氏眼底闪烁的泪光,突然想起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想起自己在月光下抚摸那双绣鞋时的羞耻与悸动。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回想起往昔过去。
在大约五百年前。
刘醒非和锦氏感情最炽烈的时候。
锦氏曾经给了他一缕青丝。
把一个人的头发给了一个降术师,这几乎是把命送出去了。
当时,他们的感情就是如此深沉厚意。
那时,当二人不在一起之时。
刘醒非的指尖就会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锦囊。
那里面,就是锦氏的一缕青丝,手把玩着这一缕的青丝,相思就如此展开,让人着迷,怀念。
那时,他轻嗅着锦囊,淡淡的茉莉香萦绕鼻尖,思绪瞬间已经不知归处。
他还记得。
那时的锦氏,和他出外游玩时,会扎着俏皮的双髻,裙摆沾满草屑,却笑得眉眼弯弯,像山间跃动的精灵。
她毫无顾忌地拉着他穿梭在山野间,讲述着那些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