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你…”
巫棋心中一阵狂跳,无数种憋屈的死法涌上心头:
“今天完犊子了,我作为最狗的一个折返点,好不容易苟活到现在,让她这一嗓子坑的万劫不复!我真的比窦娥还冤啊!”
果然,那个刚刚把地狱吊坠戴上脖子的怪物,应声停止了行动。
它转动蠢笨的鳄鱼头,发出骨骼摩擦时的嘎吱声,咯吱声停止后回声仍然在黑洞洞的空间中回响。
它甩着丑陋的头颅左右环视,八只如白内障一样的眼睛瞪的溜圆,从嘴边流出恶臭的口水,密集的牙齿上下咬合着如同一面用钢筋排列而成的铜墙铁壁。
这次不用女祭自己捂嘴了,巫棋用他宽厚的手掌使劲捂在了女祭的嘴上,生怕她再乱出声。
怪物并没有发现刚才那微妙的喊声就是来源于它的吊坠上,而是始终将注意力放在它身体周边。
过了一会它好像放弃了寻找,带着他们两个人向黑暗深处走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洞中,这个巨大怪兽的行走声如此轻盈,仅仅是稍微有点震动,就好像踩在了什么可以提供缓冲的软东西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时不时从黑暗的头顶掉落一些红色的液体进来,这些红色液体经过很久才发出坠落到地面的声音,那是一种粘稠并带有回声的蠕动声,就好像是用力挤压一摊血腥的肠子一样。
正在二人刚要喘口气的时候,突然一摊红色粘稠液体从天而降,从二人的面前擦身而过,就落在他们两个一步远的地狱吊坠平面上。
女祭看到那一摊东西,顿时开始忍不住了,手舞足蹈起来,多亏巫棋用手紧紧勒住她的嘴才没吐出来。
原来那摊粘稠的东西,是透明红色液体包裹着一堆人皮,还有几个蓝色皮肤的类人生物的外皮。
这些外皮大多数都把骨头和肉剔除干净了,但是还有个别没有剃干净,从两腿中间的开口处伸出半根碾碎的腿骨和血肉或是从头部的切口处露出挤碎的头骨。
伴随着这些人皮的恶臭和恶心,巨兽在黑暗中行走的这十分钟,简直堪比一年那么漫长,就连女祭这样杀人无数的女巫都扛不住这恐怖压抑的场景。
尤其是后面几秒钟,随着巨兽走的距离越来越远,距离这个地底空间对面的墙壁也越来越近。
巫棋和女祭终于看清了这个巨兽房间的墙壁,与其说是墙壁不如说是战利品展示墙,上面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各种生物的皮肤,有几个人类皮肤好像是新贴上去的,上面还沾染着暗红的血液。
女祭此时已经被吓的蹲在吊坠的铁链旁,闭上了眼睛,她只能祈祷能尽快离开这个黑暗血腥的房间。
巫棋在她身后,用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而他明白必须仔细寻找这里的任何线索,不能让任何信息遗落。
当巨兽行走到墙体附近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整个墙面,这是一个原始的洞窟,但是经过简单的打磨修饰。
靠墙根的地方放着用石头堆砌的货架,上面摆满了一些奇怪的骨骼,这些大大小小的骨骼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这!这不就是屠夫的屠宰场墙壁上那些怪物骨骼设计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这个怪物设计了这些作品?”
巫棋心中疯狂的跳动,因为他明白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真的很难想象,这一切如噩梦一般的经历尽头究竟是什么!
地狱坠链突然一阵剧烈抖动,巫棋向下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怪物已经开始上台阶了。
台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刻满奇怪图案的骨头,有人类的骨头。
还有一些奇怪的多孔洞头骨,怪兽每次落脚,都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
眼前就是一个用骸骨勾勒装饰的石门,巫棋仔细观察这个巨大的石门,在石门两旁有两个骨头堆。
定睛一看,这一堆骨头和其他的完全不同,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各种生物的肩胛骨,大大小小堆积如山。
当他们走近一些,他们二人看见肩胛骨堆旁边跪着无数的凡人身穿肮脏的破布衣服,他们手持石头刻骨刀卖力的在骨堆旁用肩胛骨雕刻奇怪的图案。
在骨堆高处的墙壁悬崖上,有个微微发光的石洞,石洞口站着一排凡人,他们背对着骨堆方向,而眯着眼看向石洞深处,好像石洞深处有人在明示他们一样。
他们时不时用肢体摆出符文的形状,而下面骨堆边的刻符者就是看着高处的人摆出的形状而不断刻画。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