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蛋，山鸡蛋。”

“雨衣，卖雨衣啦。”

冯佳佳心跳加快。

快到了，就快到了！

后面的摊位就是——

“扫把，锄头。”

是杨嫂子！

冯佳佳开始吐嘴里的布，舌头像失去知觉一样使不上劲，顶不出来。

布应该是泡了花椒水，麻劲让嘴部失去知觉。

这个结论让冯佳佳有些绝望，没有嘴怎么呼救。

深吸气用力吹，嘴里的布吹不出去。

不慌不慌，冷静冷静。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还有办法！

“磨剪子，磨菜刀——”

“山鸡蛋！”

这一段路，随着车子摇晃，脑袋碰到硬硬的车壁，车轱辘压到石子又是一晃，冯佳佳顺势一窜，挤到车壁边上。

小猪被挤的长叫一声。

冯佳佳听见那个叫半只眼的声音：

“你个小畜生叫魂呢！哈哈哈猪仔让石子颠的。”

她抓紧时间，脑袋后仰蓄力。

“咚咚。”

“小畜生还作死。”

腹部猛中一击！

呼吸暂停，身体蜷缩，紧紧缩在一起不得动弹。

哈，好痛！

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强忍着疼痛，继续用头撞击车壁。

“咚咚咚。”

——

“奶奶的。”

腰间又遭一击！

冯佳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耳朵痛的轰鸣。

接着麻袋被人抬起，然后一丢。

过了好大一会儿，冯佳佳缓过来，四周都是小猪在哼哼唧唧的声音。

车子已经离开就镇子，朝着一座大山吱吱呀呀缓慢前进。

“罗安你看什么呢？”

老陈媳妇顺着他目光看去，“卖小猪仔的，想养喊一声给她叫回来。”

罗安摇摇头，指指冯佳佳的摊子。

“你媳妇去后面厕所。”

……

装着小猪仔的排车，被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奶奶的。”

半只眼抄起放在一边，婴儿手臂粗的棍子，奋力挥下去。

“我叫你敲，我叫你敲。”

“行了行了，打残卖不出好价钱。”

啪嗒丢掉棍子。

“哼，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要了你的小命！”

“走。”

排车吱吱呀呀的继续走，绕过一座小山，后面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车晃的很剧烈。

中途停了一会儿，把车上的小猪仔卸下去，开始推着排车上山。

那个叫浩子的先开口。

“这个地方的差不多了吧。”

半只眼回答：“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批。”

“大哥回来之后立刻就走。”

车子停下，“你来推，我休息一下。”

踩落叶的声音，两人间换位置。

“真麻烦，还重，不如小孩好运。”

“小孩是好弄，大人也可以骗，让她自投罗网。”

“哈哈哈哈……”

……

“嘭！”

“走！兄弟伙吃饭去。”

“可累死我了，干完这阵子吃点好的。”

两人脚步声越来越小。

没过多久门被人暴力破开。

“哐！吱——”

小木门被踹出去又弹回来，摇摇欲坠。

“老子还得来喂你们这群猪，吃这么多要是卖不上价钱，等着挨打吧！”

感觉到麻袋口被解开，眼睛看见外面的环境。

一间破房子，房间角落里有五六个和她一样的麻袋，都是十几二十左右的女人。

她们每个人双眼无神，头发披散脏乱，看见食物争先恐后抢着吃。

那男人端着饭丢到冯佳佳面前：“哝，吃吧。”

豁口的瓷碗，里面是白菜和喂猪的糠。

还要逃出去东西得吃，手腕绑着手指能活动，扣着碗边把碗端起来。

头皮一紧，迎上一张尖酸的脸。

“头怎么回事？破相了可不行。”

看到冯佳佳的脸，面上的不耐烦转变成惊讶。

“这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