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摆出外人面前的好脸色，软着声音给她出谋划策。

周青仰头审视她半天，用裹着纱布的手去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灯光下周青美丽的面容端上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怎么帮着别人撬你哥哥的墙角呀。"

程菲挑起眉头，觉得她半点没听进去，弹了弹她的额头，又晃荡回座位。

“你不知道吗？我不是她亲妹妹。”

“我知道呀，养大于生嘛，也叫了这么多年的哥了。”

这话让周青说的有点讽刺，背后调查还是很有必要的。

程菲是魏晋源父母收养的故友之女，不过看这对金兰的相处模式就知道到底比不上亲兄妹罢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相视而笑，各怀鬼胎。

周青放肆地笑了会，突然正色，半是好奇半是询问道。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跟壹心娱乐签的合同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你说我要是不续期，会怎样呢？”

程菲脱口而出：“那你就等着魏晋源收拾你吧。”

周青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甚至支着下巴朝程菲装可怜地眨巴眼睛。

“天呀，我也太惨了吧，让人家睡还被人家欺负。”

周青私下没少看许念远的采访录像，宣传路透，她渐渐摸索出了许念远这种娇嗔般的埋怨。

半真半假，听着刺挠，像点点细雨，也不怕掀起什么浪，就是有点恶心。

周青去勾女人的袖子，“那我和你哥你要帮谁呀？”

程菲很明显抖了下，愣愣地看着她，微眯着眼睛，眉毛拧在一起，表情纠结，半晌开口道：

“你以前也这么问过我，你还记得吗？

话题跳转的太快，这下换成周青愣住了。

“是吗，很久以前吧……我记不太清了……”

“不是不是。”

程菲难得有些急切地说：“就是破案集签合同那一天。”

周青紧绷了神经，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迷，尽量避开她的目光，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或许是我记错了，不是你问的。

”程菲在周青的注视站起身松了松了下衣领领口，也吐出口气来，“对，是我记错了。

“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程菲又问。

周青无语地看着程菲尴尬地笑。

“奥奥奥，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程菲走过来，把周青罩个严实还富余出个黑边。

程菲长呼一口气，等刚刚剧烈跳动的胸膛平息后立马蹲在周青面前。

“我当然会帮你，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

程菲这个女人比周青想得还要多疑，眼光又极其犀利，与其虚与委蛇，不如直接挑明。

“我不相信。”周青说。

周青站起来，低头瞪视程菲，露出了身居高位者所独有的压迫感，眼睛里有锐利的光。

“我能给你的，魏晋源一样能给你，可他能给你的我给不了。”

周青单手捋下程菲刚扎下的皮筋，递给她。

“所以，你凭什么帮我呢？”

程菲没去接，握着她的手腕也站起来，“因为你以前也帮过我。”

“当然，你肯定不记得了，毕竟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程菲合上周青的手掌，把她的手和皮筋一起推回去。

近在咫尺的脸既熟悉又陌生又敛着眼神，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自己面前的女人不知何时由内而外般彻底的改变了。

程菲看着周青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幽幽地笑了一声，她低头又抬头，对周青眨眨眼，

“做人是要懂得知恩图报的，对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周青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激荡得几乎要溢出来。

周青对任何的事渊源都一无所知，只能哑口无言地观望，以不变应万变。

她阴沉着脸按捺地反复攥紧拳头，看着程菲脸上照常挂着她那几分半真不假的笑容，心里又憋屈又无奈。

已经很晚了，稍稍歇息后，程菲要去赶回景州的夜间航班。

临走时程菲看了眼周青沉寂的表情，程菲想去揉一揉她蔫了吧唧地垂着脑袋，被周青硬邦邦地撇头避开。

程菲有点想笑，眼神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下来，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闷闷地吁出一口气，握住周青手臂细细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