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慕婉醒了，她从张小牛的胸口上醒来，手还抱着张小牛的腰。

张小牛还是睡着的，睡梦中的表情凝重而严肃。

慕婉感觉有些不对劲，她从来没见过张小牛是这样的表情，这不像是在梦里有什么心事，而更像是生理上的不适。

她还看到，张小牛的嘴角在微微抽搐，眉毛更是拧作了一团，仿佛极为痛苦。

不仅如此，张小牛松散的手指也逐渐捏紧。

慕婉心中洋溢着不祥的预感，她颤着心拍打着张小牛的脸颊。

“张大牛……”她在张小牛耳边大喊。

并无回应，于是她又掐张小牛的鼻子，翻开张小牛的眼皮，听他的心跳，摸他的脉搏……

折腾一番后，张小牛醒了。

他迷茫地睁开双眼，神色浑浑噩噩的，看起来很不清醒。

“张大牛，你怎么了？”慕婉焦急地喊着。

“头很疼。”张小牛虚弱地发声。

忽地，他的表情扭曲起来，像一口气吃了无数芥末酱一样，他重新闭着眼，双手搭在头上不断翻滚。

“啊……”

张小牛忍不住大叫起来，他只感觉整个脑子要裂开了一样。

慕婉很着急，她检查过了张小牛的所有基本体征，却看不出一点异常的地方，她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着表情痛苦的张小牛，她咬着牙冲出了屋外。

……

她奋力地奔跑着，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房间，绕过了一个又一个拐角。

最后，她敲响了昨天那个会议室的门。

“咔嚓”

敲击声响起，门一瞬间就开了。

无风自起，敞开的门后没有站着人，反倒首座上坐着昨天那个独特的女人。

环顾一周，会议室内只有那个女人，老头和男子并不在。

女人静静地看着慕婉，等待着她开口。

“出了点问题，需要你的帮助。”慕婉飞快地道。

“什么事？”女人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婉。

“跟我来！”慕婉喘着气道。

紧接着，在确认女人已经跟上来后她便飞快地顺着原路跑去。

……

狭小的房间。

女人看着眉毛拧成一团的张小牛，开口道：

“昨天你们干了什么？”

“他吃了一颗这个。”慕婉从张小牛衣袋中摸出一颗灰色小晶石，连忙说道。

“哼”

女人冷笑一声，道：

“谁告诉你们这东西可以乱吃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慕婉焦急地道。

女人把手按在张小牛的胸腔上，五指渐渐发力。

“啪啪啪……”

张小牛的胸腔被压得嘎吱作响，其中的气压仿佛也被抽失殆尽。

女人又收回了手，看着慕婉淡漠地道：

“能不能缓过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可是——”慕婉焦急地看着她。

“放心，应该死不了。”女人淡淡地道。

事已至此，慕婉只能选择相信，她焦虑地点了点头，心里在为张小牛祈祷。

……

恍恍惚惚地，张小牛再次来到了上次的黑色空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

以他为中心的圆形场域中有一个黑色晶石，和上次一模一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张小牛的意识比上次清醒了一分，他记得他的名字，他知道他叫张小牛。

如出一辙，在神秘力量的牵引下，他走近了那个选在空中的诡异晶石。

伸手触去，幽黑的晶石化为万千诡芒，照亮了整片圆形场域。

……

时间无声，置身事外会很慢，置身其中又很快。

从早上到晚上，估摸过了大半天，张小牛仍未好转。

他一直闭着眼，表情颇为凝重，像极了一个做噩梦的人。

慕婉检查过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场。

反而，很神奇的是，张小牛背上的血痕已经结痂，隐隐有了好转的迹象。

不仅如此，张小牛拳头上的皮肉也在愈合，透过被血染红的绷带不再能看到森森白骨。

张小牛是闭着眼的，慕婉不知道他是不是醒着的，她能做的，只能是在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