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听岁走后已是半夜。
谕卿洗澡出来后感到浑身无力,便早早睡下。
过了许久。
路过房间的沈言清只是默默地靠在了门边,静静的注视床上病态的谕卿,正准备关门下楼处理合同。
“咯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翻身的声音,转身,只见一个穿着睡衣的青年正坐起来打着呵欠,睡眼朦胧地望着他。
“阿清……抱我好嘛?”
向他微微张开双臂,沈言清是见不得谕卿不开心的;毕竟谕卿那点起床气,没人敢惹。
况且是对他索求拥抱,这种事少的屈指可数。
没有一丝犹豫,上前环住谕卿的腰,手不自觉地攀向腰间的软肉;轻轻摩挲着谕卿的后背。
弄得谕卿好痒。
许是刚睡醒,眼中覆上了薄薄的水雾。
“阿清我饿了。”
软绵绵的,是太久没说话,声音有点微微沙哑。
面前的男人上下滚动喉咙,当看到男孩刚想要挣脱束缚;马上识趣的放开双手,起身询问。
“嗯,想吃什么”
似乎是想到现在时间很晚,佣人和管家也早都睡去。
男孩终于等到这句话,双眼发光的看着沈言清。一道慵懒绵软的声音飘到对面男人耳中:
“海鲜粥!我知道这可是你的拿手好菜哦~”
男人听到这句话瞳孔不经意间缩小了一点。
根据谕卿及本该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那年暑假,双方父母约定去西双版纳旅游,索性就把两位大少爷一同安顿在一栋别墅里,也好相互照顾。
就在这段时间里,有几次谕卿下半夜被饿的睡不着。便赤着脚灰溜溜地跑到沈言清的房间。
才不顾对方有没有睡着,捏鼻子也好,对着耳朵吹气也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沈言清给他做“海鲜粥”。
当然,沈言清也不只会这一道菜。毕竟经过了一个暑假,谕卿的胃口都被他养刁了。
然而,自从谕卿不了了之的去国外治病后,沈言清就再也没进过厨房。
可能是心生抵触。自那之后,那双手再没为任何一个人握过厨具。
但现在只留存在记忆中的人,就出现在了面前。无数个细节都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就连在机场相拥时无意间瞟到耳垂的裂痕,连位置都不偏不倚。
沈言清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关于谕卿的一切,耳垂的裂痕,也不例外。
那天无风,谕卿起得很早或许是因为日子特殊,他想为沈言清做个早餐。只是那么简单,
第一次进厨房的他,炒的菜糊底了不说,还没开油烟机。使得刚睁眼的的沈言清还以为失了火…
下了楼才看到,厨房一片狼藉,一个身影举着一把锋利的刀生疏的一下一下地切着鱼,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锅正一点一点沸腾。
“谕卿!”只见那人边跑边喊,谕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呼喊声吓到了。
没开油烟机的缘故,原本封闭的厨房没透一点气,让谕卿重重地呼吸,心口像塞了团棉花。手中砍向鱼头的刀松了松。
刀,就要掉下来了…
听到叫声便转过头去,发现那人已经出现到了自己身旁,手上的刀欲要掉下来,
而当沈言清伸手抢过来时,由于惯性,手中的刀不自觉的向前划去……
好在是没划到脸,后续又给他涂了很多药,但还是留下了一条裂痕。
——
现在出现的谕卿
不论是那一张长的一样的脸,又或是表白的话也一字不差。都无不在喧嚣着:
当年的谕卿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