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车飞速驶过,掀起大片的冰渣和碎片。
城门两边的守城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这群该死的北方佬,真是一群疯子!”
雪地车刚进入城门,马上就被重兵把守起来。
雪地车一停下,一名身穿黑色华服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在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
“城门已经打开,请出示身份牌。”
一名守卫走了过来,对着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金属牌。
这块牌子的正面,是一具狰狞的骷髅,骷髅的上半张脸,却是一名年轻女子,睁着一双幽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在骷髅的下半张脸上,则是画着一张银色的面具,一张不男不女的面具。
在骷髅的左肩上,刻着一串黑色的符号,这些符号组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而在骷髅的右肩上,则是刻着一串金色的符号。
“竟然是骷髅会的少主?”
守城人看了看牌子上的黑色骷髅,又看了看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说道:“好的,好的,少主,马上就通过,马上就通过。”
守城人说完,对着身后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
车队浩浩荡荡地通过城门,守城人根本不敢加以阻拦,反而点头哈腰,满脸谄媚。
待到车队进到城内,面对出入的长队,立刻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看哪,这就是那些有身份的人,哪像你们这些穷鬼,只能天天在城外瞎混。”
“你们这些贫民,最好夹起尾巴做人,要不然,让你们知道我们的手段。”
守城人一边给一众贫民指路,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视着越来越远的车队。
“看哪,这就是有身份的人,你们再看看你们,不过是一群贫民而已,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守门人扬起手里的长鞭,恶狠狠地威胁着。
“排队,猎物全部上交,拿着木牌到城北去领口粮。”
“胆敢又不交私藏赃物的,立刻剥夺城民的身份,即刻压入斗兽场!”
“你们这群贱民,要不是城主大人悲悯,早就把你们剁碎了,做变异兽的口粮!”
“快点!一个个的!都排好队!”
排在长蛇般的队伍后面,贫民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却又不敢发作。
因为他们清楚,在这群守城人的手里,自己的性命,并不比雪地车上的猎物值钱。
排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一群三四岁大小的孩童。
这些孩童衣衫褴褛,脸色蜡黄,然而,在他们的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一块黑色的木牌。
木牌上篆刻着一个大大的“死”。
没有收获的贫民会被立即抓到一边,但是如果愿意献上小孩,就可以不交猎物而进入城内。
这是冰城的规矩。
尽管这座雪地城是人类的城池,却也容纳不了所有的人类。
城北的斗兽场内,每天都上演着一幕幕人类与变异兽的厮杀。
而排在队伍最后的这群孩童,就是为了进入斗兽场而献祭的贫民之子。
这些孩童大多是父母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丢弃了他们。
或者,孩子天生残疾,无法独自生存,又或者是在城门前,因为没有办法交出猎物而易子。
哀求怒骂哭喊全然无用,等待这些孩子的不是斗兽场的兽笼,无穷无尽的苦力,又或者是丧心病狂制药师的试验品。
直到生命的终结。
“不!不!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一个大概十多岁的少年被拽出队伍,他的母亲扑上来,却被一脚踹翻在地上。
少年的怀里藏着两只地鼠幼崽,仅有半个巴掌的大小,还没有睁眼,在即将通过城门的时候发出叫声,被守门人察觉。
这是他为生病的妹妹留下的。
守门人搜出地鼠幼崽,一脚将少年踹倒在地,坚硬的鞋底狠狠地碾在少年的脸颊上。手上的皮鞭一下一下狠狠地甩在少年的身体上,血肉翻涌。
孩子双眼紧闭,额头上满是鲜血,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中,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机。
母亲跪在地上,卑微地祈求着,不停地磕着响头,一下,一下,再也没有抬起来。
排在孩童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