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北风在耳边呼啸,目光所及之处,是白茫茫一望无际的雪地。
天上的乌云黑压压地遮掩着太阳,野外的温度降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一座近两米高的雪堆下,成义正尽量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裹紧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缝缝补补无数次的兽皮袄。
早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指一遍遍的抹去眼睫毛上挂到的冰晶。
他正全身心地投入进眼前两只雪兔的争斗之中,只等着一方露出马脚在斗争中落入下风,他就可以紧随其后,坐收渔翁之利。
在全球灾变之后,几乎所有的动物和植物都发生了不同程度上的变异,就拿眼前不远处的两只雪兔来举例。
虽然从外形上来看,雪兔的体型样貌和灾变之前并没有很大的差异,但是它们的牙齿却得到了非凡的进化。
一口兔牙的咬合力几近于成年后非洲鳄的咬合力,名副其实的钢筋小白牙,尤其是两颗门牙,更是锋利。
要是能把门牙绑到棍子上,这也许会是一件十分趁手的武器。
成义这样想到。
两只雪兔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锋利的门牙刺入柔软的脖颈,殷红的血飞溅开,洒落在雪地上,像是在冬天盛开的点点梅花。
“吱——吱——”
已经胜利的雪兔发出胜利的尖锐叫声,像是在宣誓自己的强悍。在成义的注视下它再次把门牙刺入已经咽气的雪兔脖颈处,允吸着温热的血液。
成义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管是对于成义还是只有着动物本能的雪兔来说,猎物的血都是十分滋润的补品,像成义这样的雪原流浪汉,能在极寒的雪季里有机会喝下温热的血液,将会对维持体温和恒定的生命体征有极强的帮助。
但是这只胜利的雪兔对手下败将的血液显然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它只是在脖颈处停留了几秒,然后泄愤似的用满口锋利的獠牙将雪兔脖颈处的伤口撕扯得更大,而后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在雪地上跃出数米,消失在茫茫的雪原。
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地浓郁起来,成义搓了搓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极力压制着眼底的兴奋,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猫着身子从雪堆后起身向雪兔走去。
因为兴奋,成义的眼睛是猩红的颜色,透露着一丝疯狂,他紧握着手里的冰刃,小心翼翼地快步走上前去。
血腥味过大,很快就会引起其他猎人的注意,他不想因此而惹上麻烦。
风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吹得成义睁不开眼睛。
走到坐收渔翁之利的猎物前,他快速地俯下身,把嘴唇附上正汩汩涌出鲜血的伤口,用力的吮吸着血液。
他实在不敢有半点浪费,在危险重重的灾后雪原,一切能填饱肚子的资源都是稀缺的。
他拿出出门前别再腰带上的辫草袋子,将雪兔包放进去,再将浸透了血水凝结成块的雪块和雪兔放在一起。
收拾好这一切,他快速而警惕的扫视四周,转身向雪原深处走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脚下的雪很松软,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但是成义却不敢有丝毫的心神分给这种不着边际的闲情雅致,深夜的雪原极为致命,有很多只在夜间出现捕食的大型动物,只要一碰上,对于现在的成义来说基本上就是必死的结局。
但是他还不能死,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刚刚喝下去雪兔的血在此时派上了大用场,他感觉到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并且充满着力量,更何况辫草袋里面还装着一只篮球大的雪兔,想到这,他就又信心百倍起来。
经历了漫长的跋涉,一个小时之后,成义终于回到了庇护所。
“砰砰!”
“雷叔,是我!”
生锈的车门吱呦的一声打开,露出老头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庞,在他身后,温暖的火苗雀跃的跳动着,编织着温馨的美梦。
“好,好孩子,今天怎么样,没受伤吧?”
成义从门缝里闪进去,轻轻的合拢上铁门,在雷叔不放心眼神的注视下,妥协似的举起双手,转了个圈。
在展示自己没有受伤后,成义把腰上的辫草袋子取下来,先将血块扔进火堆上的铁盆,然后将雪兔小心的取出来。
“雷叔,今天运气好,逮到一只雪兔。”
他盘腿坐在火堆旁,随手抓了一件削的及其锋利的石片,开始处理这只兔子。
除了雪兔的血是它身上的一宝外,雪兔身上的这层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