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说,那人给他下的是断肠草。城里的大夫都请来了,诊脉后都说没中毒。”
“但昊天痛不欲生的样子不似假的呀,大人,您可一定要严惩凶手呀~”吴姨娘嘤嘤哭诉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自然地搭在文县令的大掌。
“别哭了,此事本官会派人彻查!”文县令这会已经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了,把倚靠在身上的美人一甩开,又转回了县衙内。
“大人,此事咱们要不要上报?”主簿见县令去而折返,小心翼翼问。
当街杀人,化尸为水的手段,闻所未闻。主簿担心此事闹大,他们兜不住。
上报?那知府大人一问原由,不就知道自己纵容小舅子当街强抢民女了吗?
那他还能有好果子吃?文县令脸色难看至极,“派出所有衙役,将当街杀人的那个女子抓到,再做决定。”
杜清雾几人行事高调,长相又出众,让人印象深刻。
随便逮个老百姓问,大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多会功夫,他们在车马店拴马歇脚,在粮店买粮食,去了杂货铺布庄等地方都添置了些什么东西都查的清清楚楚。
从北城门口的守卫口中,又得知了她们去往的方向。
衙役重点将那个方向的村落挨个问询了一遍,最终在官道旁伺候庄稼的几个老农口中得知,那群人是往怀石山去了。
怀石山不是单指一座山,而是连绵不断的山脉。
辉县地势特殊,怀石山脉像一个包围圈似的将这座小城包围在中间。
老农说那几人驾驶着马车往北去,文知县立马想到一个地方——白虎寨!
那个方向,只有白虎寨的人才敢如此放肆。
“来人,替我把这信送到白虎寨去。”文知县三言两句将信件写好,让手下的衙役将信送出去。
说来,他与怀石山这些土匪暗地里也有些交集。这群人从不霍霍当地百姓,见到官府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白虎寨这头,杜清雾几人跟没事人一样正指挥下面的土匪干活呢,全然没想到官府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老大,有两个衙送信来了。请您过目。”山脚巡逻的依旧是原来的人,中蛊后工作态度比从前跟着武虎还认真。
杜清雾不耐烦地把信件接了过来,拆开看了看内容。
看完甩给站在她旁边的杜清风,“送信的人还没走吧?替我带句话。”
“告诉他,生孩子不好好管教,自会有人替他管。”
“是!”
报信小伙根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但不妨碍他听话。
两个衙役老老实实将话带了回去,文知县听后气得将桌上的茶盏全摔了个稀碎。
好个白虎寨,竟然内涵他不会管教孩子?
还在气头上呢,一个妖娆美人端着碗补汤进来了,看到地上一地狼藉,她轻声细语:“老爷,都怪妾身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让您费心了。”
“您看这是什么?”女人放下端盘,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一副字画,纤纤玉指将它慢慢打开。
文知县本是不想搭理女人的,但又实在好奇这字画是怎么回事。
当看清落款时,他双眼都呆了,“这可是颜大师的墨宝?”
“心肝,你从哪里弄来的?”文知县激动地一把抱住妖娆女子,狠狠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女子装作娇羞的样子轻轻把人往外推,“讨厌~”
“这是我爹费心弄来的,妾身知道老爷喜欢~废了好大功夫才让爹爹忍痛割爱的。”
“老爷,昊天的事您就帮娇娇费费心嘛~好不好嘛~”
“好好好好,昊天到底是我小舅子,老爷怎么会不上心呢?我的心肝,走,咱们去你的院子里,好好“赏赏”这字画...”
前脚还因为被杜清雾讽刺不会教孩子而厌烦吴昊天,吼叫一副字画抛掷脑后。
月上柳梢,“赏”完字画的文知县精疲力竭躺在床踏上,怀里的女子娇声娇气地问:“老爷~对昊天动手的凶手,您查出来了吗?”
“嗯,已经查到了。”
“昊天是您小舅子,这辉县百姓无人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对他动手啊?”
“对昊天动手,那就是藐视您的威严,藐视官府的威严,这简直是...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吴娇娇气鼓鼓地说,文知县心头还真生出了几分怒火。
这群人竟然敢藐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