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注意到阿齐看戏的神色,耳根子止不住发红,也顾不得这碗药到底苦不苦,接过来就是一口闷下去。
好苦!
前两天都不用喝药,今天没想到开始喝药了。
赵折星皱着脸,精致的五官缩成一团,她细眉微蹙,苦哈哈地说道:“好苦。”
黎院盯着她的脸颊,沉默半晌,扭头问阿齐,“你们这有糖卖吗?”
糖?
阿齐愣了一下,摇摇头。
这里离市区很远,他们出去一趟会吧平时需要的生活用品买回来囤着,糖这个东西他们是没有买的。
“你先喝你的药吧?”阿齐把那一碗药递过去,对着黎院说道。
黎院点头,“多谢。”
随即也把那碗黑乎乎的药端起来一口闷下去。
赵折星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她嘴巴里还有没吞咽完的苦渣子。到神色缓和了一点,她盯着黎院面不改色地表情真的有点震惊。
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苦吗?
站得久了,赵折星想起阿齐说黎院身体余毒还没清完,不由得提醒黎院,“你快去休息吧,你身体还没有好全。”
黎院浓密的睫毛扑闪了一下,深邃的眼睛注视赵折星一会,她的语气充满担忧,黎院笑起来,“好。”
他抬腿就转身,走了半步后又顿住,扭头过来轻轻对她说,“身体好像挺虚弱的,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赵折星放松的表情对上他含笑的桃花眼,逐渐变得有些紧绷。她左右看看,阿齐一脸你加油的表情,然后端着两个药碗快速走开。
她叫住阿齐的声音卡在喉咙,半晌略不自然道:“我吗?”
黎院退回来,这会也没看出到底哪里虚弱了,他劲瘦的腰弯下,微微凑近,与赵折星水润的双眸平视,“嗯,黎太太。”
她的双眼忽地又瞪大一点,眸子里好似盛着水,荡起细微的波澜。
赵折星好像从这三个字里品出了点缱绻的意味。
她迅速地握起他的手臂,丝丝热度从布衣穿过来透到她的手掌上,她说:“快走吧。”
黎院盯着她如玉的耳垂泛起粉红,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直起身子,不再逗她,“好。”
他们极少有清醒时刻挨在一起的时候,赵折星慢悠悠跟在他旁边,黎院身上的木质香消失,随之充斥鼻腔的是淡淡的药味。
苦苦的。
黎院长腿跨步比她大,但是此刻两人的脚步同步得刚刚好,他偏头看她,她真的在专注扶他,不由得笑意加深。
就在门外的空地走到木屋里头,就几米的距离,赵折星觉得她走了几千米那么久。
好在黎院全身的力道没有放在她身上,她只是握住了手臂,也还算轻松。
等黎院躺下来时,赵折星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把手握起来,掌心的湿润让她微愣。
“过来。”黎院刚躺下去又坐在床头,赵折星注意力还在她的手心上,听到黎院的话有点条件反射地立刻抬头。
她抿唇,走过去,眼神湿漉漉的对着他的脸,神情清晰地表达赵折星的疑惑。
黎院伸手在旁边扯了两张纸巾,捞起她的手,轻轻握住,把她的手指摊开,微微的粗粝感擦在她柔嫩的手掌心中。
赵折星垂着眸子看他擦拭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个稀世珍宝,她睫毛颤了颤,摊开的指尖情不自禁聚拢。
聚拢回来的手指碰上他擦拭的手指,她指尖的冰凉触碰上他手指的温热,双方都愣了一下。
黎院顿了一下又轻轻擦拭起来,然后把那张纸巾扔进垃圾桶,用暗哑的腔调说道:“另一个手。”
赵折星呆呆地抬起另一个手,伸到他面前,听话得不像样子。黎院握着她的手掌心带了点力气,纸巾在她手掌心动作几下,轻哑地夸赞,“真乖。”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赵折星没来得及去分析这种感受,就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散。
唯康推门进来,神色复杂地盯着赵折星的脸颊,半晌才开口,“你爷爷,是赵世雄?”
赵折星面具不解,好端端地问起爷爷干嘛?
“嗯,怎么了吗?”赵折星问。
调查到是一回事,听到赵折星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唯康沉默下来。
良久的沉默后她才回答,“没事,先前是我误会你们,多有得罪。其实偷盗蛊虫的是元清,你们身上有蛊虫的味道,我才一时以为你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