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睿的脚步已经虚浮,他难以相信刚刚耳朵里听到的。
陈敏他的确一直不喜欢,可她终究是程礼的妈妈。
“宸睿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为了戴初芮要污蔑我,挑拨你和我们程家的关系。”
陈敏咬着后槽牙,难以相信这些事顾辉这个一直不怎么管事的人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诺达的客厅里,除了陈敏的嘶吼,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要你不把当年的事透露出来,戴初芮的地方我肯定会告诉你!’
‘我只是将戴初芮的事告诉了个精神病,其他事我真的不知道。’
顾辉手心的钢笔里突然传出陈敏刚刚的话。
顾辉看着她惊恐的脸,戏谑一笑。
“陈敏,你觉得我放手了,就真的不管事了吗?呵,你自己做的那几件事,除了那一件,我哪个不知道?”
“需要我再这将你怎么让王茜华勾引苏建国,怎么在中间挑起人家夫妻误会的详细说一说吗?”
陈敏的肩膀一垂,低低地笑出了声。
“知道那么多又如何?程向晚不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就连她的女儿也快了,我这一条贱命抵这么多条命,真是够本。”
她坐在地上,笑得阴森森。
苏宸睿双眸充斥着血丝,冲到陈敏面前将她拽了起来。
“是你是吗!你!你!”
他说了几个你,对上陈敏的眼神却说不出什么别的词。
这么多年,他因为程家的恩情一直给她擦屁股,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最搞笑的。
“顾辉,你在这浪费时间不就是想知道戴初芮的下落吗?”
陈敏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面带疯狂地笑了笑。
“可惜了,现在的她应该已经被做成人肉火锅了,哈哈哈哈!你们不是都看不上我吗?你们的生活又好到哪去!”
“你告诉顾祁宽,他躲不掉的,就是变成鬼,他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苏宸睿的手忽地一松,从陈敏断断续续的话里,他听清楚了一个模糊的事情大概。
顾祁宽是程礼的姑父。
那么戴初芮。
“戴初芮在哪?”
大雨还在下着。
整个城市都好似再也见不到太阳。
破旧的草屋里,一直紧闭着的门已经被打开,外面的雨点,打在潮湿的地面上。
戴初芮靠在木桩上看着外面的天气,脑袋一歪靠在了冰冷又潮湿的土墙上。
“仔仔跟我说想去海边,说想让你打理一下自己。”
她的目光见状看着一旁空落落的地面,转头对男人真诚地道。
男人的目光随即落在拿出空地上,面色柔和再也见不到刚刚那样狰狞疯狂的模样。
“仔仔乖,等爸爸将这锅肉汤熬好,就带你去海边。”
戴初芮的唇角抽了抽。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拿自己炖汤。
一旁的大锅此时已经冷了。
里面的白汤被盛进了一个大铁盆里。
铁锅里泡的水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油渍。
那个人是他们废品站的长工,一个老光棍。
老光棍哪来的孩子。
戴初芮自嘲地轻笑一声。
精神病的世界啊。
“你笑什么?仔仔和你说笑话了?她以前就喜欢和我说笑话,她可乖了,每天不管我回去多晚都会等,还会拿一瓶苹果醋盯着我喝。”
男人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只有他在回忆往昔的时候,才会露出看似正常的神情。
外面的大雨忽然停了,停得猝不及防。
戴初芮的脸色一僵。
“我去买瓶洗洁精很快就回来,仔仔看好她哦。”
是的,之前停止煮她,只是因为戴初芮谎称看见了仔仔,仔仔说嫌弃锅脏,男人的汤不好喝。
她没敢说得太过分。
现在想想,还不如说自己仔仔上身。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与之一同响起的是锁门的声音。
戴初芮的手脚被捆绑着,甚至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她瞥见还在烧着火的灶,一点点向灶台挪动。
炙热的灼烧感烫着她娇嫩的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
一股烤肉的焦香味萦绕在茅草屋内。
“啪、”
绳子终于被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