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到来,当第一缕阳光从云海洒遍大地时,整个龙断秘境内,青山绿水,阵阵灵气若隐若现,将各处山林勾勒的如同仙境。
但秘境深处并不宁静,猛兽咆哮,震动山河,万木摇颤,乱叶簌簌坠落。
群山万壑间,凶兽与巫妖横行,各种可怕的声音此起彼伏,直欲裂开这天地。
帝海清坐在神榕树枝上,听这些声音,说道:“看来是快要到禁地了,这些天遇到的凶兽和巫妖一个比一个疯。”
“他们再疯,也没你疯。”旁边树杈冷不丁传来玄司凉凉的声音。
同行几日,玄司总算知道为什么远古孑遗后裔霸神榕会低声下气尊帝海清为大人了。
遇人就抢,遇兽就吃,遇巫就打,一路打杀过来,不尊怕是得被当柴火烧。
帝海清不否认,她很满意自己的发疯:“不洗白不认错不改正,我就是无差别发疯,不服来战。”
说完,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哦,对喽,小然还在打坐,你怎么起来了?”
玄司撇开脸,在心里把这疯子骂了几万遍。
自从被帝海清威胁后,他的噩梦就开始了。
她给神榕、路安然还有他分别列了张修炼时间表,从早到晚,什么时间打坐修炼,什么时间练剑,什么时间杀凶兽试炼,都安排得妥妥的。
甚至连睡觉,她都要求以打坐代替,还冠冕堂皇说修仙者无需睡觉。
太变态了,太变态了。
全天无休,前世他都没那么卷啊,被追杀还有时间休息呢,跟帝海清身边,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可他能怎么办呢,如她所说,他又打不过她。
玄司微微叹息几声,偏头看旁边的路安然,这妹妹还在闭目修炼,缕缕霞光环绕,天地灵气滚滚涌入其身。
都是差不多的时间表,可神榕和路安然却甘之如饴,完全听从帝海清的安排修炼。
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们对修炼如此热情,是为了长生?为了报仇?为了生存和尊严?还是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
不巧,这些理由都不适用于他。
所以,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强迫自己漫无目的地修炼。
出神际,脑袋被垂下的树枝打了一下,一抬头就瞧见帝海清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把银剑。
“兄弟,不打坐就练剑吧。”
玄司嫌弃:“帝海清,谁跟你是兄弟,你是我仇人!”
帝海清:“哦,仇人,来,练剑吧。”
玄晏:“……”
他刚愤愤不平想反抗,忽然响起一道沉重的撞击声,神榕树干猛的一荡,他一个没坐稳,堪堪要跌下树枝。
帝海清手一捞,将他拽了上来,随后立即看向路安然,只见她腰间缠了好几根金色气根,稳稳端坐在树枝上。
路安然睁开眼睛,茫然看向帝海清:“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撞吾!找死不成!”
神榕骂骂咧咧转了个身,破口大骂。
同时,驱动气根将埋入树冠里的那几艘飞舟给抛了出去。
感觉到外面如海般的灵气威压,帝海清神色一肃,拨开眼前遮挡视线的枝丫,望向远处苍穹。
远处苍穹半边被血染红,那无边的血云下,可以看到有数千艘血色战船,正乘风破浪,呼啸而来。
血海的另一边,是被死气覆盖的黑色苍穹,黑海下存在大量的巫妖,他们踏着黑海,嘶吼滔天。
黑海上,巫妖一个个杀意惊人,目中露出疯狂,死死的盯着血色战船上每一个人族弟子,被他们目光凝望,不少人族的弟子都心神一颤。
那目嗜血,更有惊人的杀戮残忍。
一缕金霞分开血海与黑海,仔细端详,可以发现那一缕金霞里存在十来艘金光灿灿的辇车。
玄晏眉头一拧,感到不妙:“血鬼宗的战船,西华国皇庭的辇车,死渊玉王府的车架……这是两族起了冲突?”
“呦呵,兄弟,那不是你的宗门吗?”
帝海清朝血海边缘地带遥遥一指。
玄晏看过去,果然在那看到了挂有长月宗宗徽的战船。
相比血鬼宗上千艘战船,浩浩荡荡的阵仗,长月宗那三艘月白战船就有些不够看了。
路安然凑过来,黑亮的眸子里灿若繁星:“玄哥哥,拜入长月宗,需要什么资质?我可以吗?”
玄晏微微诧异,“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