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来的比想象的快,不过,指望着农用车能有多干净?
大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梅抗美,都在村子里待过。
只是孩子脸上的神情,实在说不上有多美妙。
尤其是见到老宅子的土坯房还有大炕,顿时就不好了。
知道消息的族里人都迎了出来,还有几个婶子嫂子,都已经帮着在老宅这边的厨房忙活上了。
男人们应酬客人,女人们就开始烧水做饭了。
先开始是晓晓扒着季嘉慧不放手,死活都不上炕。
还是周梦凝低声跟自家的孩子道:“你们当时生在雨里,后来在这样来的炕上住了大半年,还有什么可嫌弃的。”
这些事,孩子们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却从来没见过。
如今,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时之间,好似还真的很难接受一般。
“去!脱了鞋,上炕去坐着。”周梦凝推了三个孩子一把。
雨生这才拉了晓晓,几个孩子麻溜的坐到炕上去了。
大人们在下面喝酒喝的热火朝天,几个孩子一人带着一副耳机,躺着就睡着了。
当天晚上,十一口人就挤在一张大炕上。中间隔着帘子,男人一边,女人孩子一边。
谁叫去他们家去住,老爷子都坚持不去。就是打地铺,也要坚守在家里。
晓晓不习惯没有牛奶的日子,自家的孩子是不能习惯不能洗澡的生活。
连周梦凝和季嘉良住了两天,都难受了起来。
农村的日子,其实还是没有城里好过的。
过年也能吃起肉,但也就是一家三两斤就算是过年了。孩子的压岁钱,给一毛算是多的。
也开始兴起了办一些村办厂子。
到了腊月三十,才去了给上了坟。老爷子不要人搭把手,自己一个人清理坟上的草,给坟培土。
村里,买电视的不多,就是黑白的,也只有三五台。
今年没有看春节晚会,就是聚在炕上说说笑笑,算是熬年。
唯一叫孩子们高兴的,就是季嘉良借了村里的拖拉机,拉着孩子们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
几个孩子在车厢里坐着,好似他爸(他小叔)开的是顶级跑车一般。
那个得意洋洋啊。
周梦凝心说,这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土老帽。
一家人自以为保密工作做得不错,谁知道大年初一,镇上的领导,带着县里的领导就来拜年。
这一下将老爷子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这哪里能瞒得住人。”季嘉和低声道。
现在的人多精明啊。
只怕村里的人恨不能赶紧将这消息透出去。
季嘉良低声跟周梦凝解释,“镇里,村里,甚至是县里,都希望靠着老爷子的面子多从上面争取点……”
周梦凝理解的点点头。
造福乡里,不应该吗?但就怕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大年初一晚上,过了十二点了。老爷子给炕上留下了一年的工资,就带着一家人起程了。
镇子上,有季嘉和雇好的拖拉机。坐上拖拉机去了县城,然后赶上了最早一班车,直奔火车站。
偷偷摸摸的,叫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季嘉和就跟季嘉良抱怨,“如今,像是老爷子这样的,不用手里的权力办私事的,还真是不好找了。”
在家里修整了两天,就带着孩子回所里。
没想到回了一趟老家,倒是漏了一件喜事。凌帆和赵婷低调地结婚了。
“你胆子可真大。”周梦凝看着在凌师傅家厨房忙活的赵婷,笑道。
这姑娘很彪悍,竟然是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找了单位的领导开了证明,偷摸地跟凌帆领了结婚证了。
这绝对算得上是一傻大胆。
季嘉良就在外面训斥凌帆,“人家家里不答应,你就要想办法。姑娘家肩膀上担不起事,你就要担起来。这是干什么?”
凌帆老委屈了,“她跟我说她父母同意了,我也没多想,谁知道结婚证都领了,她才说偷的户口本。我当时马上就上她家的门了,要打要骂随人家。好歹是长辈啊。说什么我都受着,哪怕是打一顿呢。谁知道一进门,一句话没说就被撵出来了。这事闹的……”
凌师傅就接着道:“第二天,这俩孩子回来,我才知道。当时恨不能打这小子一顿。马上亲自带了东西,给人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