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凝看不清何田的眼神,她带着大黑框的眼睛,完全遮住了眼睛。但是从周平的反应看,一定非常的摄人。
周平被打了一巴掌,又被这么多人围着看,一时有些恼羞成怒,扬起手,就打在了张革新的脸上,“都是你这个窝囊废,人家打你老婆,你没看见?由着别人欺负老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后面打起了口哨,“他是不是男人,不是只有你最该知道吗?”
这话一出口,众人轰然一笑,也就散了。
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像是这样拌嘴吵架的事情,其实也不少。
但像是这么拿男女关系说事的,还是比较少见,但是大家还真是喜闻乐见。
看看笑话,私底下嚼嚼舌头跟也就是了。
周梦凝也就跟着众人一笑,她可不觉得何田是好欺负的。不过有些人是面上张牙舞爪,心里全都没有成算。有的人是心里记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出一口,那牙都是淬了毒的。
只看何田在办公室里对老苏就跟遛狗似的就知道了,她是那种心里长着牙的。
人群散开,周梦凝一扭头,就看见凌师傅蹲在墙根底下码菜。
凌师傅的饭菜都是自家送的,赶上周末,就去吃食堂,所以,他根本就不做饭。
所以,也就不会冬储菜。
那么,他现在一定是给别人帮忙吧。
就见何田过来,将张革新掉在地上的三棵白菜捡起来,走回去,放在凌师傅脚边,周梦凝就诧异的挑挑眉。
难不成,这两人真的还有戏?
这个时候,男女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给对方干活。
在农村,小伙子帮着姑娘家挑水,挑粪,重活累活抢着干。
姑娘家要是稀罕人家小伙子,就悄悄的做一双鞋垫送过去。
尤其是订了婚的小伙子,最爱的就是相互脱了鞋,比一比鞋里面的鞋垫,谁的花样更好,谁的更精致。
所以,周平见张革新给何田帮忙干活,就不由地先往男女关系上想。
现在周梦凝看见凌师傅给何田帮忙,心里也不由的想着,这两人是不是还有进一步的可能。
回去以后,周梦凝就学给季嘉良听,“难不成凌师傅真的跟何田有什么?”
季嘉良眼皮都不带撩的,“凌师傅哪里不好?何田不也是嫁过人的?”
合着你还觉得凌师傅委屈了?
“倒不是嫌弃何田嫁过人,关键是何田的性子……实在是不讨喜。”季嘉良又补充了一句。
经历过那么多灰暗的人,讨喜不起来的。
就怕心里留下什么创伤,将来真要在一起,也是凌师傅受累。
当然了,这都是别人家的事,跟他们也不相干。凌师傅再亲,也不会跟他们晚辈说特别私密的事。
这天,所里的大喇叭通知,晚上放电影——少林寺。
好家伙,三个孩子一回家,书包一扔就要去占座位。
“你们不是看过了吗?”周梦凝赶紧拉住他们,把羽绒服给套上。
今年冬天,开始有羽绒服了,都是大红,大蓝,大黑的颜色。料子也有点硬,但是里面都是百分百鸭绒的,质量不错。
深秋的晚上,山里的气温特别低。可不得把厚衣服给拿出来吗?
连脚上的鞋,也叫换成了皮靴子。
少林寺这电影,季嘉和带着他们看过了,而且还不止一遍,这会子所里露天放映,怎么还这么激动。
“好看呗。”夜生还嘿哈了两声,跟季嘉良道,“爸爸,什么时候咱们也去少林寺瞧瞧。”
少林寺在河南,哪里这功夫。
“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带你们去看看。”季嘉良倒是不含糊。
“妈妈,你快点儿,一会人家把好位置都占了。”雨生挺着急,嫌弃周梦凝给他们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都戴了起来。觉得臃肿,难受的厉害。
周梦凝顺势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行了,去吧。看着点道,别摔着了。”
“那爸爸妈妈也快点来。”震生也搬个小板凳,就往出走。
周梦凝不打算去的,但是人肯定多,放孩子过去,他们也不放心。于是换了衣服锁了门,也都往出走。
楼道里,一个挨着一个排着队往出挪。手里还都拿着高矮不等的凳子。
电影屏幕挂在研究所的门口刚好挡住大门。
这也是为了方便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