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是这么说的,“水灵的小姑娘谁不喜欢?一个个年轻,有知识,有文化,有思想。比我那乡下只知道喂猪的老婆好多了。”
说着叹了声,继续道:“可人得讲良心。尤其是像是咱们经历过苦和难的人,就更得讲。那些整天写诗的,爱不爱的。去球的!什么是爱?只要我一想她要是知道我有外心了,肯定得伤心。我这心里就怪不是滋味的。一看见她难受,我就更难受。这不是爱是什么?”
放暑假的时候,周梦凝还真见到了老钟的媳妇,钟嫂子。看起来都有四十岁。黑壮,跟漂亮完全不沾边。
老钟就笑道,“家有丑妻可以白头。”
暑假里,两人的任务就是陪孩子。
季嘉和给孩子弄了三辆脚踏车来。小小的院子,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
整天必须大人看着,在胡同里骑着脚踏车来回的转悠。
雨生大点了,似乎也没那么霸道了。
早上玩了半早上,天热起来了,周梦凝就招呼三个孩子回家。
这天,一个穿军装的姑娘,却停在了家门口。
“请问你找谁?”周梦凝问道。
那姑娘齐耳短发,五官瞧着特别英气。她上下打量了周梦凝,才问道:“季嘉和的家是在这里吗?”
找季嘉和的?
周梦凝点点头,“是啊!是在这里。”
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找来,她心里顿时有些八卦。
就见那姑娘看了周梦凝,又看了三个长得一样的孩子,然后笑了一声,“算了,我……”
她说着,就转身要走,“我先走了。”
周梦凝赶紧把人拉住,“二哥他正在家呢,快进屋。”
“二哥?”这姑娘看了一眼周梦凝,“季嘉和没有妹妹。”
“但是季嘉和有弟弟,弟弟也会娶媳妇。”周梦凝已经确定,这姑娘跟季嘉和,一定有特殊的关系。
这姑娘诧异的看了一眼周梦凝,“你是季嘉良的爱人?”
看来还是季家的故人。
周梦凝点头,然后对震生道,“去喊二伯去。”
雨声和夜生也跟着朝里面跑,满院子都是喊‘二伯’、‘二伯’的声音。
屋里传来季嘉和的声音,“二伯听见了,听见了。哎呦喂!小祖宗,一大早的,叫二伯干什么啊?说好了,不买雪糕啊!再给你们吃雪糕,你爷爷该拿拐棍打二伯了。”
说着,人就从屋里出来了。先是把雨生抱起来,腿却被震生和夜生给抱住了。
他抬起头,笑意瞬间就僵硬在了脸上,愣了半天,才低声道:“你……你回来了……”
那姑娘眼圈顿时就红了,头也跟着低下去了。
周梦凝一瞧,这是有故事啊。
然后就赶紧将三个孩子带回屋里,“二哥,请人屋里坐。”
季嘉良在屋里看书,门开着,院里的情形能看个大概。
等他带着孩子去里面的床上玩了,周梦凝才起身,去切了半个西瓜,给端了进去。
两人就那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周梦凝不敢打搅人家,放下果盘就出来了。
这两年,从来都以为季嘉和一身的油气,还真没见他这么深沉过。
屋里,季嘉和靠在桌子边,脚无意识的搓着地面,他烦躁的将风扇打开,呼呼的风声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这次回来,能呆几天?”季嘉和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缓缓的吐了个烟圈。
“复员了。”那姑娘看了季嘉和一眼,“我说我复员了。”
“回来了?”季嘉和背过身,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在边疆部队扎根呢?怎么就回来了?不过,回来就回来吧。走的时候没说一声,回来的时候,指望我敲锣打鼓去迎你啊?梅抗美,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如今街上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爷们还能巴巴的等着你?”
“臭德行!”梅抗美站起身来,“你不是都叫我梅美吗?怎么现在成了梅抗美了?我还一直以为你记不住我的大名呢?”
说着,就直接把挂在身上的背包取下来,伸手拿了桌上果盘里的西瓜吃。
季嘉和眼角瞄见对方的德行,瞬间就不自在了,“你有事没有?要是只是为了通知我一声你回来了,那我知道了。男女有别,你老是待在我家,这也不合适。省的叫人说闲话。”
“我不在乎。”梅抗美吃西瓜非常豪放,根本就不吐西瓜子。听了季嘉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