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叫周梦凝说，跟季嘉和相似的人，还真是不多。

大家对以后没有什么概念，就那么混着。

季嘉和呢，好似真的在农村打磨出来了。不管啥时候，认为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才是第一位的。

他赚的也就是个辛苦钱，骑着自行车下乡，费劲着呢。

晚上，季嘉和跟季嘉良，还有朱永红在外间喝酒。

周梦凝给炸了一盘子花生米，凉拌了白菜心，将粉皮也凉拌了。就算是下酒菜了。

季嘉和就道：“我在乡下自由散漫惯了，进国企的厂子，朝九晚五，还真是干不来。”

“再说了，这些年，什么都耽搁了。厂子里，会技术的人才最吃香，我这样进去要么是苦力，要么是打杂。一个月混上三瓜两枣，肯定不行啊。”

“我先这么折腾着吧。看看往后的形式再说。”然后他就问季嘉良，“你呢？你恐怕也没闲着，光是那些细粮，自行车，牛奶，家里的熏肉，就证明你没闲着。”

季嘉良就笑道，“我这边三个孩子要养活呢，能闲着吗？”

季嘉和就点头，问道：“你有你的路子，我也不问。你能不能打听，谁手里还有黄金？有人要换。”

周梦凝心里一跳，自家有有啊。多的是！全都是金砖，金条。

以前攒着的，基本就没用过，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季嘉良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了，他点点头，“也不是弄不来，怎么？谁要这个？”

季嘉和低声道：“……有人想从南边……去港城……”

偷渡？

季嘉良看了季嘉和一眼，“……这人把稳吗？带外钞岂不是更方便？”

季嘉和白了一眼，“这到了海上，谁能说清会遇上什么？泡了水，什么都没了。”

“这黄金多实在啊，缝在裤腰带上，到了地方再去兑换，方便。再说了，现在的外汇监管多严，谁能轻易换到。”

季嘉良点点头，“我能弄来，至于要跟他换什么，二哥看着办。你要多少，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行。三天内，一定能换到。”

朱永红就小声问，“这能开口换黄金，就说明他手里攥着的人脉多啊。有这本事，在哪里过不好，跑到……那边……干什么去？遭罪。”

季嘉和笑道：“一个人一个想法，谁说的清呢？”

等这场酒散了，周梦凝才问季嘉良，“靠谱吗？”

季嘉良点点头，“人家也不一定是真的去那边，不过是趁着手里还有点权力，看着势头不对了，赶紧换点实在的东西。”

“姐夫那人老实，二哥怕他说漏嘴。你也不想想，不管多紧俏的东西都能搞来，这来头就不小。跑到那边去，家里不得跟着遭罪吗？”

“所以，这事稳妥。南边确实有跑出去的，但那京城里这些少爷们，没胆子冒这样的风险。”

原来如此。

季嘉良和季嘉和忙忙叨叨的，但家里是真的慢慢的什么都不缺了。

门口的站岗的小伙子还在，好像就是个摆设，也没见起什么作用。

当值的时候，给人家东西人家是不要的。但要是换岗的时候，塞俩鸡蛋什么，他们也不拒绝。

都到了腊月二十三，大门被敲响了。

季嘉行回家过年了。

一身军装，显得特别的干练。

周梦凝打了招呼，就在厨房做饭。

季嘉慧也急着跟季嘉行说话去了，朱永红更是亲密战友。

就剩自己，不做饭怎么办啊？

送客的饺子落地的面。

肉臊子面，吃起来也香喷喷的。

吃饭的时候，就听季嘉行笑道：“……过了年，得直接去学校报到。”

原来是被推荐上了军校。

这是喜事。

季正平就催促道：“如今，情况能好点，你们也抓紧点个人的事，都老大不小了。”

说着就看了一眼季嘉行，“嘉行啊，这有了稳定的家庭，对你是有好处的。这是成熟，稳重的标志了。”

“因为我的问题，耽搁了你们的婚事。像是小周这样，不怕牵连的姑娘少。但好姑娘还多的是！如今，情况逐渐明朗，你们还是要抓紧的。”

季嘉行点头，“我那边，已经有对象了，等军校毕业，就结婚。她也是军人家庭出身，是文工团的。过年的时候，会过来拜访。”

季正平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