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梦凝把三只小的喂饱,叫季嘉良看着孩子,她就去帮季嘉慧做饭了。
在城里做饭,尤其是人口多的情况,简直能把人急死,跟东北那种大火可劲的烧可不一样。
如今这厨房,就一个蜂窝煤炉子,一个煤油炉子。
周梦凝对于煤油炉子,是一点也不陌生。
知青宿舍,差不多一人都有一个这玩意。轻便,不占地方,在宿舍里,偶尔也能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如今在家里用这个,就只敢用点炒菜,要真是熬稀饭蒸馒头都用这个,从哪里弄煤油去。
像是周梦凝娘家,职工都是在食堂买好馒头,端着锅买好稀饭,自家回来用煤油炉子炒菜。
差不多的单位职工都是这么过的。
周梦凝表姨就在药厂食堂工作,不过就是人老实,从不会偷偷摸摸往家里拿什么。
不像有的人那么精明,择菜的时候,多择出几个‘烂叶子’,带回家里也够家里一天的菜了。
人家跟周梦凝表姨一起的一个婶子,什么菜叶子,菜帮子,菜根,萝卜皮,都带回家泡在坛子里做泡菜,据说是能维持一家子一个冬天的蔬菜。
周表姨还曾跟周妈念叨过,“那萝卜洗的干净,就是下刀的时候太狠,削皮削的可厚了。我瞧着心疼,就说你不拿手还是我来吧。没想到把人家给惹着了。”
周梦凝见季嘉慧给白萝卜削皮,就笑着跟她学这个事。
“到哪都是这样,精明的人在什么事上都精明。”季嘉慧说着,就去搅了搅蜂窝炉子上锅里的粥。
然后才从里面捞出四个煮鸡蛋来,用凉水洗了洗,“一会先把这些吃了,再喝点稀饭。保准够孩子吃的。”
周梦凝应了一声,先把萝卜,用干红辣椒炒了。
早上一家人,就这么一盘菜。窝窝头小的很,毕竟炉子上蒸窝窝,小点好熟。半个拳头大的窝窝,一个人只一个。
周梦凝将自己的给季嘉良了,季嘉慧将自己的塞给朱永红。老爷子死活不吃那个给他的鸡蛋,非要给季嘉慧吃。
可能也就周梦凝塞了四个鸡蛋,算是吃饱了,可却莫名的有了犯罪感。
乡下还能给稀饭里放点野菜干什么的,好歹能哄哄肚子,城里可没这个。就这,季嘉慧这稀饭还算是稠的。
两人回了屋子,季嘉良就一叹,“在哪生活都不容易。”
“还得先弄粮食回来,就姐夫那饭量,估计天天都得饿着。”周梦凝说着,就扭头看三个孩子穿着小棉袄,在来回翻腾。
现在就更得人不错眼的看着了,就怕他们翻下来。
“我先去接人,明天咱们就弄粮食回来,”季嘉良起身穿了外套,“我跟姐夫一块去,在外面再吃点。”
“公交站要是远,就坐个人力三轮。”周梦凝叮嘱了一声。
“我还能委屈了自己?”季嘉良在周梦凝脸上亲了一口,“看着点孩子,半天就回来。”
等季嘉良走了,周梦凝从空间翻出几斤毛线出来。
这毛线,周梦凝瞧着,不太打眼,至少季正平身上的新毛衣,跟这个线有点类似。
等季嘉慧忙完,过来帮忙看着孩子的时候,周梦凝就给她,“我这顾不上,看大姐抽空给爸和姐夫织一件马甲或是毛衣,不够再想办法买点线来。”
“买到这么多呀。”季嘉慧拿着瞧了瞧,“行,我也不跟你客气。”
两人就在屋里说话,坐在床沿上缠毛线,正好把孩子挡在床里面,怕孩子跌下去。
说到孩子的事,季嘉慧不免羡慕,“我们俩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呢?”
二十七八岁正是怀孕的好时候啊。
周梦凝伸手拉了季嘉慧的手腕,诊了诊,“大姐,你这是受寒了吧?”
季嘉慧一愣,“今年春天学农的时候,早春灌溉嘛,河水浇地。那时候水凉的很,泡了几天……”
学工学农,社会实践,都是她们这些工农兵学员要接触的事。
“还能治吗?”季嘉慧苦笑的问。
“怕得是一两年。”周梦凝一叹,“你这身子,大概是家里最需要调养的。不过没关系,人家五六十岁还不是一样生,三十岁生也不晚。咱们不急,身体底子得好,明天我出去抓药去。”
季嘉慧心里一松,笑道,“能生就成,我们家那位还说,反正他们家到他这里,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有没有孩子的,还真不在意。不过我心里,到底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