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冷的声音,北玄歌再熟悉不过,不是四师兄冷玦又是谁。
应该也是要去湖边小筑的吧?
就在她循声准备过去打招呼时,才看到三师兄魏长生竟然也在。
他们好像彼此并不顺路啊。
两人正在聊什么,表情一本正经的。
似是因为在自家门前,两人都没什么警惕,也没注意到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言语。
冷玦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大包裹递给魏长生,“三师兄,我知道你明天要下山。到城里后帮我把这些丹药卖了,再帮我全买成狂血草和冰蓝草。”
魏长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从冷玦手里接过这么一大堆丹药,神情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失笑,“四师弟,你这是又没灵石了?
要我说,你还是和小师妹说明白得了。
就算要偷偷练习炼丹,也不能专挑狂血草和冰蓝草下手呀。
毕竟这两玩意可是炼制元血丹的材料,千金难求,也就是你明明早就发现了,还能忍三个月默不作声,药田都被薅秃了吧?”
冷玦摇了摇头,清澈的眼底有过一抹执拗,“没关系,只要她喜欢就行,我养得起。”
魏长生也摇了摇头,“你就宠她吧。”
闻声,冷玦的嘴角罕见的弯起一抹弧度,“论宠她,山门里还有人比得过你么?”
魏长生的神情一滞,旋即嘿嘿一笑,将手上的丹药放入须弥戒,转身往山下走,“行了,明晚我把药材给你。”
刚走几步他就想到什么,回首道:“四师弟,要是实在没钱就去老七那薅羊毛呗,炼丹来卖太麻烦了。”
冷玦也转身离开,“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有节操。”
良久。
直到两位师兄都离开了,北玄歌还站在原地失神。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呢,合着四师兄早就发现了。
冰蓝草和狂血草原来是很金贵的药材。她之前对这些还真没概念。
药田都秃了,看来以后不能再从四师兄那里祸祸药材了,要另寻他法。
湖边小筑。
北玄歌到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一轮纯白的圆月倒映着湖面的波光粼粼。
湖边小筑门口挂着一盏长明灯,夜风吹拂,灯盏轻轻摇曳。
这座平静的湖啊,老远就可以听到楼里热闹的人声。
师兄们全都到了,都在忙活,有帮忙打扫卫生的,有帮忙端送碗筷的,有在厨房打下手的,这里丝毫没有凡人尊崇的仙味,只有最为普通的人间烟火味。
玄云老五做了很多的菜肴,摆出了一桌‘满汉全席’,将两米宽的八仙桌放得满满的。
这一晚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哪怕辟谷许久不碰凡食,再次尝到玄云老五的手艺,他们还是会眼前一亮,赞不绝口。
北玄歌同样大快朵颐,吃脏了脸还有坐在一旁的玄云老五掏出手帕为她擦拭。
倒是魏长生喝多了酒,面色潮红的一定要拉着她比赛,还是对着湖面比谁尿得远,输了就得喝酒那种。
好在这种比赛没机会开始,前者就被其他师兄绑到柱子上醒酒。
她看着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
哪怕上辈子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家的味道,但或许现在知道了。
她扭头看向桌子上其他放了碗筷却空荡荡的位置。
可惜还少了几个人。
二师兄邢渊就不用说了。
八师兄萧云尘身为银龙郡王自然还坐镇在凡界的云阳帝国。
七师兄就不知道为啥没来了,三个月了伤势还没好嘛?
至于六师姐……
她之前分明听到掌门师兄说设宴在美人峰,还可以给她敬酒。
可能突然换了地方,再帮她迁个坟就太唐突了吧。
……
翌日清晨。
昨晚算是北玄歌三个月来唯一没有吃元血丹亦或好好冥想的一晚了。
这一晚睡得特别夯实,一大早了打呼声依旧。
咿呀。
房门被推开了。
蒙着黑带的邢渊负手走了进来,感知到掉落在地上被子微微皱眉。
不得不说玄云山每个师兄都有自己关爱小师妹的方式,冷玦会帮她在盖好,邢渊则……
一袭山风刮得清冷。
北玄歌哆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