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渺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饿了，李姑娘，我饿了。”

过了会儿，门突然开了，侍女站在门口，手里捧着精致的托盘。

托盘里是漂亮餐盘。

侍女将东西交给乌渺渺，后者又走回了裴清隽身前，眨眨眼问，“吃吗？”

“你就如此……自甘堕落！”裴清隽脸色隐忍，恨铁不成钢，第一次有如此丰富的神情。

看见乌渺渺也不反抗，听天由命，就此破防。

乌渺渺说：“啊，那我们能怎么办啊，还有，就你这个尾巴……我能把你扛出去救走吗？当然不能！”

她自问自答，随后将餐盘都依次放好，餐具都是玉做的。

乌渺渺满心赞叹，“真好啊。”

裴清隽：“……”

“这里什么都有，好吃好喝的都放到你面前，时间长了，日久见人心，说不定你就喜欢她了呢？”乌渺渺夹起一块儿精致的糕点，放在口中，深切理解到了什么叫入口即化。

“好吃，你不尝尝吗？”

“……”裴清隽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的三观？为了这些东西，人就要放弃尊严？”

他这情况跟舒夏的很相似，乌渺渺没劝舒夏原谅毕方，此时此刻却向着李珑意说话。

外人一看，这不是纯纯双标？难道就因为裴清隽是男的，舒夏是女的？

弱势者不分性别，理应一视同仁。

而乌渺渺却在助纣为虐，简直可恶。

吃着美味糕点，乌渺渺不在意这些事被外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她只跟随自己内心出发，说道：“你们大概是前世孽缘，今生来还，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她怎么对你，你怎么对她，你俩折腾去吧，万一她不放我走，你会替我说话是吗？”

“……”

裴清隽懂了，“你只在乎你自己。”

乌渺渺：“嗯，还有我的朋友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

裴清隽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

乌渺渺没心没肺地吃着东西，看着着实让人生气。

之前，他住庙里时，被乌渺渺骚扰，当时他就记住了她，因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真的来骚扰。

后来他又听说了乌渺渺嫁给了虞奉夜。

他心想，虞家的虞清棠在发妻死后又二婚，多年来女人也没有断过，虞家家风虽然没那么正派，形象上倒也还好。怕是要因为乌渺渺这样的女人败坏了门庭。

后来发生的事果然不出他所料。

乌渺渺屡次犯蠢，遭到所有人嘲讽，而虞奉夜一直不跟她离婚，他也很好奇，难道这个女人身上有虞奉夜的把柄？

如今听了她的解释，虽然离奇，却也缓和了心中疑虑。

那就是虞奉夜为何能容忍她那么久。

是啊，她有朋友，有家人，而自己的家人……也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一般。

他也不应该再牵连无辜的人。

“我会让她放了你，但她未必听我的。”裴清隽说。

乌渺渺对他露出笑容：“谢谢了。”

空旷的学校操场。

下过雨的夜晚天气凉爽。

涂玉布置好了法阵，就此开始仪式，未曾散去的乌云突然翻滚。

风越吹越大，周围隐隐传来低声呼啸，是风声，也像雷声。

雪盈小声地对涂玉说，“涂长老，能行么？”

涂玉继续着他的工作。

突然间，电闪雷鸣，雨未曾落，但一声比一声更响的雷，令人心慌。

在那裂开夜幕的闪电背后，仿佛有巨大的黑影。

随后黑影笼罩整个学校。

很突然的，周围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

在眼前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女人，她悄无声息走到了涂玉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雪盈要被这种气息压得喘不过气了，脸色惨白，摇摇晃晃要倒在地上。

女人伸手一指，雪盈的周身出现结界一般的东西，她也瞬间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龙尊殿下，我是涂山的涂玉，此番请您来，是想询问……我的好友，乌渺渺现在可好？”

“把我叫出来就因为这个？”李珑意震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行知道了，走吧，带你们过去。”

李珑意一挥手，三个人就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