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进来的女生哭得眼睛都肿了，说不出话。

后边来的明显要坚强许多，一副心肠冷硬的模样，只是终究没办法过心里那关，她主动开口，“那就是个畜生！”

乌渺渺：“谁？”不是在说她师叔吧。

女生搓了搓手心，勒紧绳子的时候，手心已经蹭破了皮。

她低下头看着手，乌渺渺帮她简单消毒了一下，用丝巾缠上。

女生继续说：“被绑起来的那个，他偷了我的猫……然后……”

攥紧拳头，女生眼中蓄满泪，“就是，一些虐猫的新闻，你们听过吧，我的溜溜球我养了两年，两年……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说到这，她再次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发了疯似的喊：“道长！！！道长你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杀了他啊——”

“……”

乌渺渺瞬间理解了，问第一个哭的女生，“你也是这种情况吗？”

“嗯……”女生哭着答，泣不成声。

乌渺渺很难想象这种人的心理状态，虐待弱小的动物，也不见他们挑战野生猛兽。

在山海境里，弱肉强食是自然规律，妖怪们确实也不把比自己弱小的东西当回事。

可在人类社会，无论虐杀的对象是什么，这都很挑战人类心理承受能力。

虐待动物的人如今被绑在刑架上，由苦主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真的下得去手。

比如进来的两个小姑娘，让她们那么对动物她们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乌渺渺心情无比复杂，回头去找虞奉夜，发现他正盯着监控视频看。

画面中，那被绑起来的男人尿了裤子，液体淌在脚下成了一滩，纵然他在求饶，看起来非常可怜。

虞奉夜说：“他不会改，这种人就是这样的，除非他们死了。”

相关法律不完，令人钻了空子，做出挑战公众承受能力的事。

或为牟利，或为满足自己变态的欲念。

总之，很有可能只用受到道德方面的谴责，对自己的生活并无影响。

乌渺渺理解了师叔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这种举动犯法。无论从人界或是妖界来说，都不行。

用犯罪的手段惩治犯罪，心理上很爽，而现实不允许。

这一次，监控画面中的门再次开了。

进门的是一对儿中老年夫妇。

看男人的口型，这对夫妇似乎是他的父母。

两个人扑了上去，妇人捶打他的胸膛哭着，一家三口抱成一团。

而监控突然断断续续，画面模糊，一只猫脸突然占据了整个画面。

“呀。”乌渺渺猝不及防被吓到，虞奉夜揽过她肩膀轻轻拍了拍。

房间里，黑色的猫越来越多，它们一个个面容狰狞，身影也比寻常的宠物猫要大很多。

并且，它们看起来更像是灵魂形态。

所有猫做着攻击的姿势，尾巴扬起，朝着那一家三口扑了过去。

画面一黑。

就此失去了信号。

……

两个女生此时脸上也现出些快意。

一人说：“干得好！他被碎尸万段也不为过！畜生就是畜生！”

她是在新闻中看到自己的猫的，被那变态用残忍手段虐杀，她为此患上了严重抑郁症，整整一个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有一天，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找到她，问她，“如果你遇到了杀害你猫的人，会怎么办？”

女生说：“我要捅他几十刀，几百刀，让他也像毫无还手之力的动物一样，感受同样的痛苦。”

可当她真的拥有了这个机会，却又下不去手。

她又缓缓蹲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办法帮你报仇……你下辈子还会做妈妈的小猫咪吗？妈妈会保护好你……”

顿了顿，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摇摇头，“算了，无论你做猫也好，做人也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只要你幸福开心就好了。”

“我帮你去问问师叔。”乌渺渺站起身，“刚刚我看到了很多猫的灵魂，也许……里面有你的猫也说不定。”

女孩儿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乌渺渺，“真的？”

看着两个女生，乌渺渺点头，随后捂着肚子，说了句：“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