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林毅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玲珑塔之事后,摒弃了稚嫩,留下了沧桑。
他坐在病床上唉声叹息,满脸的忧愁,嘴上的笑不再像以往那般纯真。
步入江湖一两个月以来,见证到的皆是残忍的厮杀和生死离别时的悲痛。
也正是这一点促使着每一个武道者蹈厉奋发。
不为别人的剑下鬼,当是他人的死神刀。
“你的伤已无大碍,好端端的,怎叹上了气?”云昭君问道,她的身材虽然没有魔鬼般的火辣,但周身修长,身段苗条,有一种绽世的雪莲的感觉,充满着美感。
“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不说,还让别人替我受罪,我今后该何去何从啊。”林毅拨弄着脖子上玉佩,嘴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别想那么多,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既然选择了用剑这条路那就走到底啊,不要半途而废嘛。”云昭君将碗放在柜子上,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和大气。
“我对不住三郎和大彪,还有我师父,本来就该死我一个人的,却让这么多人跟着我受害。”林毅望向窗外,消极的情绪遍布表面,此时的他和那陆子桓的表现如出一辙。
武道者的江湖就是这样,遭受过打击之后,承受的痛苦往往是普通人的数倍。
甚至有不少人由于心里难以接受会因此变得疯癫。
云昭君玉指撩青丝,棕色的眼眸泛着秋波,美丽到了极点,她抿了下嘴唇,说道:“看你这悲观厌世的样子哪像个走江湖的剑
客,你要这么消极颓废,那你师父他们在天之灵都会感到失望的!”
“师父……”林毅盯着云昭君看了许久才点了下头,那深邃的眸里泛出一道斗志的火焰。
可刚当他持起白渊剑,心里的难过又涌上心头。
这就像是个无底洞,一个心里矛盾没解决,下一个又令人难以喘息的逼了上来。
“昭君姑娘,你说我是太子吗。”林毅问她。
林毅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没有一点波澜,反倒对“太子”二字嗤之以鼻。
若是别人估计得高兴的在睡梦里都得笑醒,这不是白白送来的高枝儿吗?
然,有利必有弊。
对这名身世谜团重重的少年来说,若不是这个尚有定论的名号,万夜阁的人也犯不着派那么多人来杀他。
没有这些事的发生,师父,三郎等人也能活下来。
想到这,林毅低下头默然不语,很是苦恼,
“据那董太师所说估计八.九不离十了。”云昭君新月般秀气的眉弯了弯,嘴角嵌着梨涡的笑容。
“以你所见呢。”
“我?我觉得最终选择还得看你,你想是这个太子那你就是,不想是那就不是“
“你要真对皇权不感兴趣,我……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纵观历史和全天下,我还真没听说身为太子要主动将太子身份拱手让人的。”
“但是这些事都没有盖棺定论,我也不想再去管楚安城里的事,但是我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吐露不出来。”
林毅注视着白渊剑语重心长道。
“你是说你父亲和母亲的事
吗?”云昭君看得出他的忧虑。
“是,我究竟是谁的儿子,所谓的当年北楚王被人暗杀,太子下落不明的事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要个答案。”林毅不愿意接受董伦等人的思想灌注。
哦,无数人暗中觊觎的皇位就这么白白的让给你了?
说你是太子,你就当太子。
天下不会掉馅饼儿,世间哪有这么多的好事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董伦这里没有卖一点关子,一切都干净利落,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在那江湖的尔虞我诈之下显得步步都如圈套一般。
哪怕是一个很久没见的故友忽然请你吃饭,你都会不由猜测这会不会是鸿门宴?
“那你就回去问个明白呗!待事情见了分晓再多加思量也不迟,何必像这样一切都是问号的时候你就日日愁眉苦脸,自甘堕落。”云昭君明事理的说道。
“如你所说,我就回一趟白州城找我娘问个清楚,在这之前我还得去一趟无涯城,去我师父的墓前的磕几个头。”
云昭君见林毅打起精神来的样子笑的嫣然。
她的脸上没有成熟女人的妩媚和诱惑。
顾盼之间,纯真在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