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迈出一步,拉近距离。
这个动作会让男人嗅到刘夫人的呼吸,也能让刘夫人更加容易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忽然之间。
刘夫人周身灵气匀散,她凭空召向虚空,握住了从远方疾驰奔来的灵剑。
男人心跳骤停,他以为迈步这个举动冒犯到了刘夫人。
结果他错了。
刘夫人握剑,旋即转身,坚毅决然地护卫在男人身前。
夜风拂面,她朝着漆黑无光的黑暗里怒喝出声:“什么人!”
“滚出来!”
于是有身白衣迆迆然地走出。
白衣身上泛着些微弱银光,明月皎洁,照得白衣胜雪。
见到雪白之际,刘夫人与男人都以为是那两个人回了宅院。
他们视线向上挪移,落在了那张算是端正,却完全称不上惊艳与绝美的脸上。
利剑横立于前,刘夫人屏息凝神,左手拦住男人,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男人见此,忍不住多看了刘夫人几眼。
如果一个女人愿意持剑保护一个男人,那往往意味着这个男人对她而言还算重要。
他方才冷彻下来的心,又炽热地跳动起来。
刘夫人听着男人的心跳,不作言语,转而盯着前方那袭白衣。
同是白衣,同时持剑而立。
那名青年显然及不上徐寒衣,也及不上花清影。
青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刘夫人的剑,问道:“这就是你们要杀的人?”
话出口后,青年背后的黑夜里就又走出两道人影。
两人皆着锦衣玉袍,衣冠楚楚。
左侧男子腰别折扇,似笑非笑,似是轻松恣肆。
右侧男子挎柄长刀,神色肃杀,有如官府将领。
折扇轻启。
男子瞥了眼白衣,道:“刘家最后一个幸存者,当然要杀。”
白衣青年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杀女人。”
男子笑道:“她可不是女人。”
白衣青年问道:“那她是什么?”
男子轻挥折扇,指向这宅院里满地血迹,冷声道:“当然是女鬼,而且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鬼。”
“原来如此。”白衣青年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该杀。”
持刀男子也在此时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那你还在等什么?”
月黑风高。
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白衣青年徐徐抽出腰间灵剑,剑身泛起些微光,融入到了月色里。
他提着剑,又随意把玩着剑穗,咋舌道:“若是个女人,应当也是个绝色的女人。”
“可惜,女人变成了女鬼,真是可惜。”
白衣青年握紧剑柄,双瞳微凝。
只一眼。
杀气冲天。
白衣青年手脚骤然发力,转瞬间宅院内就掀起阵凌厉飓风。
地面被割裂开一道贯穿宅院前后的裂痕,清晰可见裂痕里竟是留下了数道脚印。
而在白衣青年原先站立的地面,已是被踏出道圆坑,少许碎石迸溅飞起。
他的剑步极快。
快到他已经来到刘夫人面前,而飞起的碎石还悬在空中没有落下。
那当然是很快的剑。
然而再快的剑,有时也快不过那颗焦急如焚的心。
灵剑悬停在男人脑袋上,不出两寸的距离。
只要再向前寸进半分,男人就会身死当场。
他真不应该站出来。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头脑一热,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发了疯似的要站出来。
尤其是当这件事牵扯到一个女人时,男人有时是连死都情愿的。
“你疯了?”
这句话是刘夫人说的,也是白衣青年说的。
他们都见到男人拼了命地跑出来,拦在刘夫人面前。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双膝下跪,以头抢地,把整个人的姿态摆得极低。
……
月正圆。
风正高。
本该是个很有趣的杀人夜,偏偏有人主动站出来要被杀。
白衣青年拿不定主意,回身望向另外两人。
出乎预料的是,另外两人似乎也拿不定主意,皆是沉默着,无言以对。
男人跪在